不快去把晒场把谷子给收了!”沈天翔的大嗓门如一道闷雷,惊醒了周五婶几个。

比起封建迷信,显然是填饱肚子更重要,要是大雨把谷子淋湿发霉或是冲进了田地里,今年大家都得少分好几斤粮食。周五婶也顾不得八卦了,拔腿就跑,冲回了晒场。

围观的村民一刹那走了个精光,最后只剩沈天翔和姜瑜。

沈天翔低头瞅了一眼状态似乎不大的好的姜瑜,眉心蹙得紧紧的,男女有别,他去扶这小丫头也不合适,可放她一个人在这儿,万一待会儿下大雨了,她还没恢复过来,有个好歹这麻烦就大了。

哎,沈天翔叹了口气,对姜瑜说:“姜丫头,快下雨了,你赶紧起来回家去!”

姜瑜的胳膊酸死了,她也想起来,可她这神棍才装了个开头,总不能现在就自打嘴巴,半途而废吧。

能当上村长的人肯定不傻,姜瑜不敢保证自己这一起身不会露出破绽,所以宁肯辛苦自己一点,再坚持几分钟,等雨下了再“自然而然”的清醒过来。

见江月还是没动,沈天翔摇了摇头,背着手,大步往晒场的方向跑去。

总算走了,可以解放一下眼睛了。姜瑜眨了眨眼,一滴豆大的雨点刚好掉到她的鼻梁上,啧啧,这雨来得真及时啊。

姜瑜翻身而起,甩了甩胳膊,准备趁着大家都去抢收,没人注意到她的时机,赶紧开溜。不过还没等她迈开步伐,远处的田埂上一个中年妇女挥舞着毛巾,深一脚浅一脚地从田垄里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姜丫头,没事吧,翔叔让我送你回家!”

完了,又来一个不认识的!要怎样才能糊弄过去,别被拆穿呢?

这丫头说到底会进医院,还是干得太多,吃得太少,肚子里没货啊。可怜的娃,都累晕倒了,进了卫生院,家里人都没个来看她的。

看着姜瑜跟他孙女一样的年龄却矮了自家孙女一个头的小身板,老医生心生怜悯,想着自家一人省一口也能让她吃口饱饭,就当做桩善事吧。

老医生前脚一走,姜瑜后脚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冲窗外招了招手:“别躲了,人走了。”

王晓马上抓住栏杆怕了起来,伸长脖子,隔着铁栅栏上下打量了姜瑜一阵:“你没事啊!”亏得他一听说姜瑜生病了就来看她呢!

姜瑜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巴不得我生病?”

王晓嘿嘿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我这是高兴。对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一只红薯来。”

王晓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烤红薯,递给姜瑜,脸上的表情有些羞赧:“我……还没分粮,我家没什么好吃的,你别嫌弃啊!”

姜瑜接过红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王晓:“吃吧。”

她嫌弃什么,王晓家只有一个孩子和一个老人,两人都拿不了满公分,挣的肚子都填不饱,估计他们祖孙俩每天连红薯饭都吃不上。这小子以为她真是累晕的,还特意给她烤只红薯来,这份礼物,礼轻情意重啊,她决定了,以后吃烤鸡的时候,把鸡头分给他。

两人都是长身体的年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非常能吃,几口就把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解决了。

姜瑜拍了拍手,对王晓说:“回去吧,我没事。”

王晓黏在那里不肯走,眼巴巴地瞅着姜瑜:“养牛多轻松的活儿,你真的要让给周建英啊?”其实他是舍不得吃肉的日子,自从他爹妈走了后,他就这两天过得比较滋润。

姜瑜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在北斗山上捡到的那张黄纸,对折了几次,折成了一只三角形,递给王晓:“放心,周建英会哭着求跟我换回来的。拿着,下午看看周建英在哪里割草,把这东西打开丢在她附近草最旺盛的地方。”

王晓接过黄纸做的三角形,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非常好奇:“这东西行吗?”

他亲眼看到的,江月只是把纸对折了几遍而已,根本没做其他的手脚,跟周老三在山上撒的符纸没什么区别嘛。

“你放上去就知道行不行了。记住,到了草很旺盛的地方才打开,不然破坏了我的计划,你以后也别惦记着吃肉了。”

姜瑜没跟王晓解释,她用这张黄纸锁了些灵气在里面,等王晓一解开黄纸,里面的灵气就会散发出来。这点灵气量又不算太大,只消几秒就会消散在空气中,这样只会招来附近的小动物,不会惊动山上的大东西。而山脚下草地里的小动物,除了老鼠,最多的就是蛇了。

王晓是知道姜瑜有些神奇的本事的。他把黄纸收了起来,笑嘻嘻地说:“你放心,就是为了咱们以后可以自由地在山上吃肉,我也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你的要求做。”

姜瑜冲他摆手:“行了,你来了有一会儿了,赶紧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

王晓扒着栏杆不松手:“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打听到,周老三几乎每个月月初都会去县城一趟,这个秋收太忙,他还没去,我估计,等过几天,秋收忙完了,他就会去。听说他每次去县城都很大方,不但要去国营饭店搓一顿,还要去跟罗山沟地那群二流子赌钱。”

姜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后者应该是周老三的秘密才对,冯三娘都未必知道。

王晓嘿嘿笑了笑:“大东说的,他爸跟周老三好得同穿一条裤子。周老三经常叫王二麻子一起去县里,大东他妈意见老大了,说都是周老三带坏了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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