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避忌什么,不都是心知肚明的嘛”榴榴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他。
“那也不行啊,我们婼源到了九月十五,也才刚满十四,还那么小,他怎么下得去嘴。”九尾越想越气,这几年的相处,他和婼源已然是升级为闺阁密友的情分了。
“别胡说,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对婼源,嗯有过度的保护欲。”雪耳听见九尾越说越歪,马上出声为白冉平反。
只是,这话音刚落,其余几人停了手里嘴里的动作,都盯着他看,眼神中尽是“这话,你信么”的意思。
雪耳被看的有些心虚,埋下头默默的喝茶,心里一直劝诫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一声嗤笑从个子矮,吃的满脸糕屑的小雀儿的鼻子里发出,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他老神在在的拍了怕手,轻轻的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啊,对于他俩的事,一知半解,就不要妄加猜测了,他们的缘分像那个谁的裹胸布,又臭又长的,不分什么早晚的问题。”
榴榴闻言,一口茶水喷出来,呛的直咳,九尾一边慢慢抬起手帮他顺气,一边鄙视的看着小雀儿道“是老太婆的裹脚布,不是裹胸布,早让你平时多看正经书,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嘁,毛都没长齐的雏鸟,知道什么是裹胸布么。”
说完带着咳得停不下来的榴榴走了,小雀儿骚了骚头,看向雪耳,雪耳忙摆手说“你别问我,我不知道什么裹胸布和裹脚布,不过你下次再说这些事,至少把脸擦干净,可信度会高一些。”说完,雪耳大口喝掉杯子里的茶,一溜烟也跑了。
被遗弃的小雀儿,一阵懊恼,他也记不清那几本册子说的“裹胸布”和裹脚布,反正不都是很长么,干嘛那么针对他,九尾真是讨厌,随即又想到雪耳说的话,抬手摸摸脸,再一看,满手的月饼油和糕屑,面一热,烦躁的对着自己俊俏的小脸,一顿乱擦,随后,气呼呼的收了桌上剩余的桂花糕,熄了灯火屋。
月头已渐渐走下高耸的山峰,谷中深暗且寂静,白冉想起临睡前自己拉着婼源的手,问她是否相信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忍不住的把人揽在怀里,感受到那如今的少女身姿在他怀中有过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双手也轻轻的攀上他的腰身,他当时以及现在心里都是被一种雀跃的兴奋填充,他想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感呢。
想着想着,他坐起身,从枕边拿出一个包起来的白色帕子,轻轻打开,躺在帕子里的,是那块还剩大半的月饼,凑到鼻下闻了闻,甜甜腻腻,好像婼源身上不时传来的桂花香,抬起玉指小心翼翼的捻下一小块,放在嘴里,感受到那香甜在口腔中蔓延,占领他的味蕾,一路攻入心房,冲击四肢百骸。
他满意的笑了笑,把帕子包好,放枕边,又套上鹤氅,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坐在长桌前,没有掌灯,只是依靠着自身的七彩光晕,专注的看着布包里的物什。
一支还没完成的玉色笄子,从轮廓上看,与他头上的骨簪相似,此时那笄子在黑暗之中不时划过青蓝色的流光,玉色剔透,一看便是与婼源佩戴的玉锁属于同一种世间难得的玉料。
手指摩挲片刻,白冉微微一笑,执起刻刀,将满心满眼满身的幸福感都随着那一刀一刀灌注进这笄子中。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笄子已经基本完成,白冉心满意足的欣赏之后,包好放在袖袋中,刚要起身,耳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急促且悲痛的声音。
“国,国师,你在吗,在吗,答朕,皇后,皇后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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