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童云清难得失态，声音陡然拔高，没有往日的清沉，带着因惊讶而生的尖锐。
厉天黎动作优雅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语气不变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慕梨言不是自杀，是靳恳风杀了慕梨言。”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童云清已经淡定得多了，她望着厉天黎，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厉天黎止不住勾起一抹冷笑，又在下一秒垂平嘴角，语气冷沉地道：
“怎么不可能？童大律师十几年来处理过很多案子，想必应该比我更明白‘一切皆有可能’这个道理。”
童云清喝了一口桌子上摆着的清茶，语气肯定地道：
“靳恳风没理由杀慕梨言。”
厉天黎道：
“慕梨言是靳恳风的小情人，但靳恳风明显没多喜欢慕梨言，而赫连菡对慕梨言的存在不可能不介意，为了讨好赫连菡，靳恳风于是杀了慕梨言。”
童云清完全不赞同：
“你这段话的逻辑简直是歪得一塌糊涂！我希望你――一个热衷于无脑造谣和贬低他人的人能够尽快离开我的女儿。”
厉天黎耸了耸肩：
“靳恳风杀慕梨言的事信不信由你，靳恳风可不是个好人，当初能够因为赫连菡而杀了陈奕，现在再为了赫连菡动手有什么奇怪的？”
童云清道：
“你不用一直试图带歪我的思路，人和人的智商是不一样的，你愿意相信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事，但我不会，你更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靳家，但妄图靠这样一个谣言来对付靳家那个庞然大物，简直是痴人说梦的找死行为！”
厉天黎笑了：
“那不聊这个了……”
厉天黎说着，笑容顿收，秒变冷脸：
“我是不会离开查叶的，童总既然今天一直在让人盯着查叶，那一定知道来这吃饭前我们去了一趟医院……”
童云清心里猛地一个咯噔，一个极坏的猜测强力冲击着她的心神：
“你的意思是……”
厉天黎缓缓起身，理了理领口的领带，居高临下地盯着童云清：
“我的意思是童总你要升级做外祖母了。”
厉天黎拉开门，门外一直偷听的孔查叶吓了一跳。
厉天黎问孔查叶：
“听到了什么？”
孔查叶道：
“隔音太好……我什么都没听到。”
厉天黎表情怪异地笑了一下，揽着孔查叶的腰，就要往前走。
孔查叶却没动：
“我妈妈她……”
厉天黎回头望了一眼，童云清还坐在原地，他嗤笑一声，提高声音：
“放心，你妈妈是个聪明人，听了我刚刚说的话，会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说着，厉天黎看向孔查叶：
“如果她最终选择放弃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女儿，那简直……枉为人母。”
厉天黎话音刚落，童云清身子便颤了颤。
孔查叶还想再说什么，但人已经被厉天黎强势地箍着肚子带了出去。
厉天黎的下巴抵在孔查叶额角，声音冰冷，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温柔：
“别以为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好好想想是谁送你上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