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仁字正腔圆,把话说的非常清晰。
但屋里所有人,还是呆愕住了,一幅听不明白的模样。
给萧公子负荆请罪?
哪个萧公子?
这里只有林家一家子和来提亲的魏家父子,哪有什么贵人?倒是有那么一个姓萧的年轻人,不过只是个穷小子罢了,跟“公子”身份挨不上边,大伙完全不会往他身上多想。
然而,刘广仁表明来意,已经不再搭理他们,目光在大厅里搜索了一番,最后,落到了角落里的那张小沙发上。
“逆子,还不快去给萧公子请罪!”
发现了萧阳的踪影,刘广仁马上回头怒视自己的儿子。
“是。”
刘默打了个寒颤,旋即,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蹑手蹑脚来到了萧阳和林潇二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
此时,两个小年轻人,正挤在小沙发上,林潇紧张兮兮的抱住萧阳胳膊,像是没听进去刘广仁刚才的话,还在蒙圈、害怕中,底气不足的嘟哝了一句,生怕刘默用那困布满倒刺的荆棘,划伤她迷人的小脸。
但下一霎,却见刘默的膝盖,九十度弯曲了下去,磕在地上。
他被萧阳踢断了两根肋骨,一边肩膀上打满石膏,缠满了绷带,只能勉强用一只手,将那困荆棘托起来。
“萧公子,请责罚我吧!”
没有任何替自己辩白的话语,有的是满脸端正的认罪态度。
看得出来,这小子来的路上,已经被他老子炮制的服服帖帖了。
“你捧着这玩意儿,不嫌扎手吗?”
萧阳笑了,他也没想到,刘家父子会给自己整这么一出。
看样子,狡猾的刘广仁,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老爷子砍的是路边的玫瑰树,能不扎手吗?这么一大捆,不但将刘默手掌扎的千疮百孔,而且压得他整条手臂酸痛。
但刘默根本不敢放下来。
老爷子说了,今天他要是过不去这一关,让人家怀恨在心,有可能明天从江里打捞起他的尸体。
一个高段位格斗者,想要弄死一个普通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容易,有一千种方式。
跟小命比起来,这点疼,这点羞辱算什么?
林家人不明所以,纷纷朝刘广仁投去古怪的眼光。
“刘老板,你家小少爷这是何意?”
林正南费解。
“这跟你们没关系,我家这蠢小子得罪了萧公子,我喜欢萧公子抽断那困荆条,替我狠狠教训这逆子!如果萧公子还觉得不解气,只管打死这逆子,刘某绝无二话!”
刘广仁走上前来,气急败坏踢了刘默屁股一脚。
“……”林正南等人看得哑口无言。
有这么严重吗?
“这还是你亲生的骨肉吗,不会是隔壁老王的孩子吧……”林潇靠在萧阳身上,碎碎念。
“老实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同时,她好奇的抬头看萧阳侧脸。
“我没做什么。”萧阳耸耸肩。
众人翻白眼。
你没做什么,能将人家父子折辱到这种地步?
不过,经过这件事,林家人赫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林潇带回来的这年轻人,不简单呐。
“你说,咱女儿会不会是路边捡到了宝,瞒着咱们。”
甄美桦偷偷拉了拉丈夫的衣服。
林正南无言以对。
刘广仁的综合实力,还要在自己之上,能镇住刘广仁的年轻人,放眼华溪市,也就两三个吧。
而且,不至于将刘广仁吓成这样。
除非,是省上面来的大人物之子。
想到这,刘广仁再次重新审视起萧阳来,可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小子有那种气质。
权贵世家的孩子,譬如市里很有代表性的霍少华之流,辨识度极高,涵养、气度、见识,都与众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这小子的家世背景,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他无父无母,从小就是个孤儿,哪有什么显赫背景!”
林正南尚且怀疑,林喜凤更加不相信了,心里面嘶吼。
然而,刘广仁并不想跟林家人解释什么。
他只在乎萧阳能不能网开一面,给自己儿子留条活路,所以,眼神始终注视着萧阳的反应。
“既然你们送上门来,让我出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面对父子俩演的这出苦肉计,萧阳顺手从那困荆棘里抽出一根,扬起手里,非常用力的抽打在了刘默背上。
啪!
玫瑰藤条应声而断。
林家人眼皮狂跳。
林潇捂脸,哆嗦了下,她离这么近,看着都疼。
这家伙,真打啊!
刘默痛的龇牙咧嘴,但出奇的没有吭声。
刘广仁站在旁边,也面无表情。
“这根太脆了,再换一根。”
萧阳也没有停手的意思,重新抽出一根更粗的来。
啪啪啪!
他就像古代的刑官对待凡人一样,收起藤落,一下接一下的鞭打刘默,脸上笑意中,藏着一种内敛的冷漠。
萧阳接连抽断了两根藤条。
刘默的后背,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有些钩刺,留在了肉里。
整个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藤条与ròu_tǐ碰撞的刺耳响声。
终于,林正南夫妇看不下去了。
“萧阳,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林正南忍不住劝阻道。
这里毕竟是林家,某人在自己家里逞凶,他脸上挂不住。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