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山区的这片森林属于温带落叶阔叶林带,不但树木种类繁多而且长得相当茂盛,自然引起了苏梓清这个摄影爱好者极大的兴趣,清晨的树叶上还沾着露水,她便迫不及待的拿着单反一头钻进了山里。
走在林间的路上,呼吸着充满氧气的清新空气,苏梓清不时抬起单反按下快门,记录下那难得的美景,鸟鸣山幽,偶尔有几只灰色的松鼠跳出来,立在松树的枝桠上眨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正拍的起劲,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苏梓清疑惑的循声望去,这里怎么会有狗,是山里的猎人吗?紧接着眼前的灌木丛窸窸窣窣的一阵晃动,一个浑身破烂不堪的人滚到了他的面前,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树枝刮的支离破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更可怖的是他的手臂在手腕处被齐齐砍去,断口处胡乱缠绕的绷带被鲜血浸染的黑红驳杂,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当他看到苏梓清时原本惊恐绝望的眼中升起一丝希冀,从喉咙里挤出一股沙哑的声音:“救我!”
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失去双手的断肢人,苏梓清几乎瞬间脑子里就判定自己遇到了一起刑事伤人案,而后面追来的肯定就是犯罪分子,虽然平时她嫉恶如仇,但此刻却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架起地上的人就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然而也许是这个人之前已经跑了太久,体力早就到了尽头,现在整个身子几乎都吊在了苏梓清的肩膀上。虽说苏梓清也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平时体能没少训练,可这里毕竟是山区,而且还是个女孩,负重越野可不是她的强项,况且后面还有追兵,听着那越来越近的狗叫,苏梓清心里也渐渐紧张起来。
“他妈的,这老子可真能跑,刚还看见人影了,怎么这么会就不见了?”拨开一片纷乱的树枝,穿花衬衫的跟班叉着腰气喘吁吁的说道。
“妈的!让我逮到那个姓吴的一定把他那两只脚也剁了。”土狗此时更是憋气,对着旁边拉着藏獒的训狗师皱眉道:“这俩傻狗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转了半天把人跟丢了?”
训狗师也一脸的无语,心说藏獒也不是猎犬,厮杀搏斗还行,论起追踪循迹的本领就差点意思,不过他也不敢这么说,只得苦着脸道:“狗哥,应该没问题,刚才不是看到人影了么,说明咱们追的方向没错,再说狗鼻子再怎么着也比咱们的灵啊!”
土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继续追,我就不信了,他还能跑哪去!”说完迈开步子继续杀气腾腾的追了下去。
两分钟过后,原本刚才土狗几人经过的路旁的一堆枯树叶动了动,苏梓清和吴老板心翼翼的钻了出来,苏梓清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昨天吃馄饨时带的胡椒粉还揣在兜里,刚才洒在了地上,让藏獒暂时失去了嗅觉,才没被发现。不过此地不宜久留,继续架起吴老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苏梓清的车停的不远,架着吴老板刚来到车旁,就听身后一声大喊:“那娘们,你俩给我站住!”
回头望去只见土狗一行人又追了过来,手里那明晃晃的开山刀闪着寒光,边跑边骂,训狗师甚至也已经放开了藏獒的链子,嘶吼着向两人冲来。
苏梓清赶忙将吴老板塞进了后座,而自己则钻进了前排的驾驶位置,刚带上车门,藏獒就到了,两只有力的前爪不断的在驾驶门的玻璃上扑腾着,巨大的头颅如同狮子一般,那张开的血盆大口,苏梓清隔着玻璃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苏梓清也不含糊,当下发动捷达一个神龙摆尾将两头藏獒甩了出去。
捷达后轮在地上抛出一个土坑,飞快的向山下驶去,追上来的土狗等人也只能对着远去的刹车灯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狗哥,现在怎么办?”花衬衫焦急的问道,人没追到回去六爷可轻饶了不了他们。
“还能怎么办,叫兄弟们把车开来继续追,还有打电话给交警队的老刘,让他帮忙截住这辆车!”
捷达在土路上疾驰,拐上了公路后苏梓清的才算放了下来,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这个男人,伤口感染加上一路上亡命的奔跑体力不支此刻脸色蜡黄,不住的冒着虚汗,毫无疑问现在急需送去医院治疗。
“你叫什么?追你的是什么人?”苏梓清开口问道,她现在想的是要把事情搞清楚。
吴老板喘了口气,虚弱的说道:“我叫吴永贵,汀江市区人,追我的那些人都是曹占奎的手下,我在他们那里赌钱欠了高利贷,过了期限没还就把我抓上了山还砍掉了我的手,我是夜里才逃出来的。姑娘,谢谢你!麻烦你先送我去警察局,我要报案!”
原来如此,苏梓清听完心里也有了谱,案件已经再清晰不过,绑架、非法囚禁加恶意重伤致残,哪条都是不的罪名,足够那伙人在牢里蹲个十几年的了。他们发现自己之后依然紧追不放,更加说明了这伙犯罪分子的穷凶极恶,必须寻求支援!这里属于西郊开发区的行政范围,发生的案件应该归开发区分局管辖,苏梓清脑子里一转,便向最近的派出所驶去。
捷达车向前开去,十分钟以后便到达了城区交界处,此时前面的路口,一个身穿反光背心的交警抬起手示意苏梓清靠边停车。
交警敬了个礼说:“您好,请出示您的行驶本,驾驶证!”突然发现了车后座的吴永贵,立刻手按电击器,紧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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