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廊上,刘春兰两眼无神的呆坐在长椅上,傅老汉更是仿佛丢了魂儿一般,整个人都傻掉了。儿子虽然智商有问题,但也是他们老付家的命根子,为了他,不惜将女儿嫁给镇里的潘豹,可见儿子在老傅心里有多重要。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儿子就不会受伤!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就跟你拼了!”刘春兰突然大吼一声,张牙舞爪的朝傅静冲过来,傅静现在也是心情复杂,只是一味的躲避,还好有马文博从中间拦着,才不至于被抓伤。
突然咣当一声,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血迹斑斑的医生冲了出来,急声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傅老汉第一个冲了过去,慌道:“我是娃他爹!”
刘春兰也不闹了,询问的目光看向医生。
医生说:“医院的血量库存已经不够了,需要你们家属暂时提供点儿备用”。
“抽我的,抽我的!”傅老汉当即挽起了胳膊袖子,别说抽点血,现在让他把命交代了,只要能救回儿子他也愿意。
“不是你说出谁的就抽谁的,先去跟护士验血型吧!”
“跟我来吧。”旁边的一名护士招呼道。
傅老汉和刘翠兰忙跟跟着进到了旁边的采血室。然而两分钟过去了,安静的采血室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等在外面的傅静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连忙推门进去。
这一看吓了一跳,平时对继母低三下四,大气都不敢出的老爸竟然正大打出手,那涨红的脸写满是愤恨与狰狞,一副拼命的架势,而刘春兰则慌乱的躲闪着,头绳也被揪掉了披散着头发,脸上触目惊心的五道痕迹清晰可见。
陆皓皱了皱眉,拉过旁边儿捂着嘴,吓坏了的护士,“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闯了祸的护士,吞吞吐吐的说:“我就是告诉了这个大爷,验血的结果配型配不上,而且还显示他不是这个患者的亲生父亲,没办法进行输血。”
陆皓微微一怔:“你确定吗?”
护士笃定道:“我都测试了两遍了,结果一样!”
陆豪这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付老汉反应这么大。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还是别人的种,不但头上的帽子绿的发亮,而且更离谱的是为了这个便宜儿子,差点将女儿推进火坑!再老实的人也受不了这仿佛晴天霹雳般的打击,不过老实人逼急了,往往会干出出格的事。看傅老汉现在的样,恐怕真有了杀人的心思。
这要闹出人命,事情就大条了,陆皓赶忙上前两步,瞅准机会手起掌落,傅老汉便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傅静连忙将老爸扶到了一边的病床上。而刘春兰现在只会躲在一旁偷偷的哭,事情败露,她现在吓坏了,还不知道怎么跟醒来后的傅老汉解释呢。
一家人晕的晕,哭的哭,最后还是陆皓说:“行了,孩子是无辜的,救人要紧!需要什么血型?”
护士说:“b型!”
“抽我的,我的是型!”陆皓直接挽起了袖子。
“啊?”护士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这么的霸气有型,一时竟愣住了。
“啊什么?快点呀!”陆皓催促了一声。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取消毒棉签和止血带。
就这样忙活了一大圈,最终等来了县医院的血浆,平安的度过了危险期。傅老汉没多久也醒来了,但是却一声不吭,想来这个打击对老实了大半辈子的他来说太大了,最后什么都没说,也没带闺女,径直回了老家。刘春兰则留下来照顾傻子,说实话她现在不敢回去,也没脸回去。
当陆皓带着马文博和傅静回来的时候,潘家兄弟已经被县局的人带走了,违法携带杀伤性爆炸物,还造成了人员的受伤,怎么都够他喝一壶的,加上刘兴海又打了招呼,再往下查查,本来屁股就不干净,不在号子里蹲几年都对都对不起他们。
不过,马文博的家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好好的新房被推土机一顿横冲直撞变成了一堆破砖烂瓦,住都没地方住,傅静担心老爸自己在家有什么想不开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陆皓下车就看见马文博的父亲坐在倒下的门框上抽着旱烟,两眼呆呆的看着自己住了半辈子的房子,黝黑的脸膛上写满了无奈。
“大叔,愁啥呢?”
马老汉扭头见是他们回来,将烟袋锅子往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身苦笑道:“嘿,我能愁啥?人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儿了,就是还有点别的问题。爸,这个我回头跟你说。”马文博上前道。
“大叔,别发愁,今天我们都不走了,既然这房塌了,咱们就重新盖一座更好的,房钱我出!”
“这…这哪成?”马老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博这朋友怎么还帮着盖房?要知道没个十几万可下不来!
马文博也有些意外:“皓哥”
陆皓打断他的话,转头对马老汉道:“有啥不成的,文博是我兄弟,以前帮过我大忙,不就盖个房么,我们之间没说的!”
老马一家都是实在人,说不来那些漂亮的恭维话,但看那脸上感激的神色,就知道现在陆皓只要一句话,马文博都能把命豁出来。
其实,盖房也没那么费事。这次冯金武赶来帮忙,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批农民工兄弟,什么木工电工泥瓦匠,样样俱全,他们可是常年搞建筑的,在乡下盖几间房对他们来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