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章庆明只是被砸翻,并没有晕过去,此刻追上来的他早已经恼羞成怒,扬起肥厚的手掌,一下就将张杰扇了出去,张杰那豆芽菜般的身板哪受得了这么大的手劲,直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果盘,苹果橘子滚了一地,嘴角的鲜血立马就溢了出来。
张杰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然而被挑衅了威严的章局,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提起张杰的衣领左右开弓,两只手如风车般轮番抽了起来。
张杰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学生,而且身材瘦弱,哪里是二百多斤的章庆明对手,没多久整张脸都被抽的肿了起来,耳朵里好像进去个蜜蜂一样嗡嗡作响,眼睛更是睁不开了,情急之下双手在身后胡乱的摸索着,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手柄,本能的攥在手中,向前猛捅了过去,接着便是一道令人心悸的利器入肉声。
正打得兴起的章庆明忽然觉得腹部一痛,本能的低头看去,眼睛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只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身上,腹部血红一片,随着雪白的浴袍扩散开来。
章庆明痛苦的跪倒在地板上,此刻的他感到浑身发冷,生命好似能看的见的沙漏般一点点的逝去,伸手想去抓住面前那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男生,却最终只能无力的垂下,慢慢的歪倒在地。
张杰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手掌和倒在地上的章庆明,来不及感受第一次杀人后的恶心和恐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奋力背起昏迷的雪逃出了包间。
二楼楼梯口,一群被摘了关节的黑衣打手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呻吟着,剩下的打手眼神里也都充满了畏惧,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踌躇不前,手里的橡胶棍只是象征性的举着。
陆皓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站在那里,修长匀称的身躯,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抽出一颗红梅点燃,望了眼畏缩不前的涛哥等人,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怎么样,还来吗?”
涛哥眼中满是骇然,这家伙的实力也太强了,强的超乎自己的想象!原以为靠人海战术往上填累也累死这个家伙,可他惊愕的发现陆皓根本就仿佛是一个人形机器般不知疲倦,没把他累死,自己的兄弟却先倒下了一大片,涛哥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但是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也没办法跟老板交代。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陆皓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杰背着侯雪走了过来,望向陆皓的眼中满是惊慌失措,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嗫喏道:“陆叔,我杀人了。”
陆昊皱起眉头瞥了眼他手上的血迹和背后昏迷的雪,大概的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接下来似乎有些难办,不过依然给了张杰一个宽慰的眼神:“放心,有我在!”
忽然人群后面一阵骚动,从门口又涌进来一群汉子,为首一个留着板寸头的马脸男子,面沉如水,凶悍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手里提着的那把足有三尺长的开山刀,明晃晃的甚是骇人。
见到来人涛哥和刚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梅姐大喜迎了上去招呼道:“宏哥您可来了,决不能轻饶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马脸汉子叫朱耀宏,是佛爷手下的头号打手,从佛爷发迹开始就跟在身边,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在汀江道上也是响当当的角色,如今稳坐天涯海阁的二把交椅。
朱耀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先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群弟,然后斜睨着打量了起陆皓,冷声道,“你就是那个动了墨羽的人?”
“一个毛孩子,忒没规矩,我替大人教训教训而已。”
“哼,莫雨叫我一声叔。他犯了错,自然由我们管教。哪轮得到你来插手?头阵子,我出差在外地,今天你既然来了,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陆皓玩味一笑:“哦,你打算怎么算?”
朱耀宏冷声道:“很简单,哪只手打的哪只手留下?”
“切,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和这两个孩子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口!”朱耀红用力将手中的开山刀一挥,锋利的刀刃与空气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啸。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凝固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儿,一触即发!
陆皓却依然云淡风轻,“哎,哥送你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完伸手轻轻一拍,旁边儿一扇日月同辉的汉白玉屏风应声而倒,如同大珠珠落玉盘化为无数的碎块。
朱耀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扇屏风可是佛爷花了几百万托人从南方运过来的,是会所的镇店之宝,价值连城,没想到这子说砸就给砸了,这自己要还能淡定,那几真是泥捏的了!
“你他妈找死!”朱耀宏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骂道,招呼众人就要一拥而上。
然而此时后方突然一阵大乱,黑衣打手们如同稻草人般横飞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人,紧接着一道霸气无比的娇喝响起:“谁敢动我的男人!”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来,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簇拥着一个英姿勃发的绝色佳人气势如虹的大踏步走来,这位如众星捧月般的女子立时立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唇红齿白,曼妙的身段裹在一袭黑色紧皮衣皮裤,不盈一握的秀气脚踩着一双黑色短靴,秀气的短发别在耳后,虽然戴着一副深黑色墨镜,但依然能感到后面那双灵动的双眼,如同一只睥睨天下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