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斌尸体是被一名资深钓友发现,年近七旬的大爷,春节儿女都不回来,索性带着鱼竿儿和马扎沿着运河去找合适的地段钓鱼,刚好发现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冰窟窿,钓着钓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隔着冰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紫青色的人脸,老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险些也交代在了这里。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后,立即通知了在锦绣官邸等待绑匪电话的刘兴海,根据描述刘兴海断定死者很可能就是被绑架的徐海斌,徐正卿听到这个消息也按捺不住了,决定与警方一同赶赴现场。
通过努力,尸体终于被从冰层下捞了上来,依然保持着双手反绑的姿势,那没有合上的眼睛中透着惊恐与不甘,徐正卿看到儿子尸体时,身子禁不住踉跄了一下,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多亏后面的秘书眼疾手快的扶助胳膊。
“徐总,请节哀!”刘兴海说道。
老来丧子,任谁都搁不住这样的打击,但徐正卿还是挣扎着挺直了身子:“我希望警方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会尽力的!”
徐正卿不再多说什么,蹒跚着回到车里,离开了现场。
一辆大切诺基与他擦肩而过,苏梓清跳下车走到刘兴海面前喊道:“师傅!”
刘兴海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而是围着徐海斌的尸体仔细观察起来,从兜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掰开宣徐海斌的嘴巴说道:“口鼻中有大量的泥沙,人是被活生生淹死的,牙齿全部碎裂,疑似生前遭受的虐待,这样看来,凶手对死者有很深的怨恨,初步判断应该是仇杀!”
苏梓清皱眉道:“徐海斌为人嚣张跋扈,私生活也很不检点,生前得罪过不少人,只是因为他身后的背景才一直没人敢动他,这样一一排查起来很困难啊!”
刘兴海摇摇头:“作案的凶手心思缜密,对人体和格斗技术都有一定的了解,否则不会毫无动静的就能将人从酒吧带走而不被发现,从这一点入手进行排查,附和这个条件并且和徐海斌有仇的在汀江好像只有一个。”
苏梓清急忙道:“我已经问过陆皓了,不是他干的!”
刘兴海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并没有说是他啊!”
苏梓清脸上一阵发烧,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我只是排除一个可能而已。”
刘兴海没有过多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说道:“这只是初步判断,是不是有更多的线索还要等法医检查过之后再说!现在最怕的是犯罪分子已经潜逃外地,这样的话侦破起来就难了。”
“那我这就去排查徐海斌的社会关系,重点放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发生过冲突的人,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同通知你!”时不我待,话音刚落,苏梓清就跳上大切诺基,迅速发动挂档加油,警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出去,向着市区狂奔。
看着那急匆匆消失的身影,刘兴海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回到家的徐正卿,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就被抽空了一般,回忆起儿子从到大的一幕幕,仿佛像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浮现,想着自己头一天还因为一件事训斥他,不由得心中后悔不已。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徐正清皱起了眉头,已经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自己,是谁敢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冷声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东子,徐正卿见是儿子生前关系最好的跟班,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东子,有什么事吗?”
东子神情不自然道:“徐总,有个事我还是觉得和您说一下比较好,少爷出事前头一天曾经让蔡哥出手教训一下幸福里的那个陆皓,可蔡哥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而且今天少爷也出事了。”
徐正卿敛起心神,沉声道:“你是说斌让蔡培庆去办的?”
“对!按道理,那几个子应该没命了才对,可是今天我听兄弟们说在三江看到了他们活蹦乱跳的。”
徐正卿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一条清晰的线正在把所有的事串起来,徐海斌让蔡培庆做掉陆皓反被杀死,儿子也因此遭到报复,命丧运河,对,一定是这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到东子离开后,徐正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在这之前陆皓和儿子之间就有过不的冲突,幸福里拆迁,陆皓的父亲又被蔡培庆打到住院,说到底背后也是荣川集团,两方的仇怨终于在昨天集中爆发,真相呼之欲出。
想到这儿,徐正卿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喂,赵秘书吗?”
市殡仪馆,气氛庄严肃穆,若有若无的哀乐声随着悲伤到处流淌,天灰蒙蒙的,刮着冷风,一身黑衣的樊露露站在停尸房门口嚎啕大哭,虽然她不是徐海斌的亲妈,但这时候装装样子也是必须的,一帮女同志在左右搀扶着她,低声劝解着,时不时拿手帕擦拭一下自己通红的眼眶。
听闻徐总痛失爱子,但凡是跟荣川集团有点关系的老板们都来了,各种豪车停满了停车场,认识的不认识的,脸上全都挂着如丧考妣的表情,嚷嚷着要送斌少最后一程。
徐正卿表情凝重的站在门口,和来访的宾客们一一握手,忽然秘书走到身前低声道:“徐总,赵秘书来了!”
只见赵竟成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还跟着公安局的冯远山,两人疾步走来,紧握住徐正卿的手,沉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