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一股痛让她头上顿时生了一层的汗。再看屋内,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摆放的物件,搁置的家具,还有床榻旁边的人。
她微微用力动了动手指,指尖划过握着她手的那一只大手。手心中有着厚厚的肉茧,这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阿木尔。”忽哥赤敏感的醒了过来,不满血丝的双眼欣喜的盯着床上的人。“阿木尔,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阿诺咧嘴一笑,“醒了,是醒了。赤,瞧见他这样憔悴狼狈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我睡了多久?”
“两个月了,快两个月了。”忽哥赤紧紧抓住她的手,这样一个嚣张狂傲的男人此时竟然如同一个差点失去最心爱玩具的孩子。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挂着少有的笑容,如此却让人觉得他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不食烟火。
“两个月?”阿诺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当时她不顾其他去挡刀,也想起忽哥赤拼死不远舍弃她的那一幕。黑亮如同星辰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其实,能活一个是一个,不是吗?”
“我们不提这些了,我告诉你,你要快些好起来,我已经向父汗请了旨意,过些日子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成婚。”忽哥赤笑着说道,脸上的疲惫也因这份欢喜消减了不少。
“成婚?”阿诺微微动了一下,扯动了胸前的伤口顿时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没想到活是活下来了,可这伤口的确很是要命。她先调整好位置,目光却一直盯在忽哥赤的脸上,“可汗不是一直都不同意吗?为何这一次竟然同意了?”
心中有着莫名的担心,可更多的则是心疼。可汗忽然间同意了,那岂不是证明忽哥赤用了很多心思才求来的?除此以外,依忽哥赤的性格,他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如此的憔悴?
“因为这一次让我差点就失去你,所以我去求父汗,让他答应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成婚。原本父汗是不同意的,后来是真金帮忙说了情。”忽哥赤快速的解释道,末了又说,“你放心,我没有跪宫门,我也没有被父汗惩罚。”
阿诺噗嗤一笑,此时的忽哥赤就像一个怕被她说的孩子,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清澈的犹如最美的琥珀。或许真的害怕失去,所以现在才回珍惜。她轻轻的勾动了下指尖,指尖在他的手心里划动,“我只是问问而已。”说道这里心底不由得想起她最担心的事情,“乐乐是否已经病愈了?”
“乐乐病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感染风寒而已。这次是有人特意设计引我们上钩,为的不过是要我们的性命。还好最后甘麻剌来救援,否则我们恐怕真的就要死在大都城外了。”忽哥赤明媚的眼睛灰暗了许多,他微微低垂下眼眸,快速的遮挡住他的神色。很多话他没说出来,万一被阿诺看出什么端倪影响她养伤就不好了。
“我想看看乐乐。”
“行,我叫人抱来。”忽哥赤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