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重型厂的几个职工代表也是有备而来,对各种情况都分析的比较透彻。仓促之间,根本无法达成妥善的协议。
江帆见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政府就说道“各位职工代表,关于重型厂改造项目中发生的问题,责任应该在方面,这个没有什么疑问,但这个问题,发生的时间比较长了,而且涉及金额巨大,其中还夹杂着司法问题。我想就这么一时间,让市委或者市政府拿出一个能够解决所有利益方的方案,那也不现实,市委肯定是要开会研究的,如果不行,还要上报省委。我在这里,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各位职工代表保证,我们一定尽着手解决这个问题,请给我们一时间,我们也需要调查问题产生的细节,以及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所以,我请求你们现在就去,把咱们谈话的内容和群众讲清楚,劝说上访的群众,不要围攻政府,这样也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韩立功几个人也看明白了,十年没解决的事,想要一晚上就解决,绝对不可能。实际上,他们大规模上访,也没想立刻就能得到满意答复,目的是制造舆论压力,向政府施压,有了这么大的声势,估计政府方面也该重视起来,不能再用米面豆油等来小恩小惠地糊弄了。
韩立功还是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既然,江书记代表市委市政府给了我们保证,我们就觉得有希望了。我们几个人倒是没什么说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这老老少少上千口人,不是我随便说一句,就能听我的。你还得给个期限吧,我们好向老少爷们们有个交代,否则,我也说不通他们。”
江帆的头很疼,这些人的心眼很多,也很明白官场里的玄机,他一旦做出承诺,那就得到时候兑现,如果兑现不了,这个责任就得自己背了。他想了想说道“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会给你们正式答复。”
韩立功头,有看了看其他三个人,他们三个都头,于是他说道“江书记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先去了。我们信得过你,也知道你在滨海市做了不少的好事,楚望潮那个大贪官不就是被抓了吗就冲你是个好官,我们就先撤去,等一个月。”
江帆苦笑不已,做官难,做清官难,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清官。与楚望潮的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说实在的,他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说到底不过是权力之争,楚望潮压制他,他就跟楚望潮针锋相对,而楚望潮也确实是个贪官。
李致远道“天已经亮了,一会就到了上班时间,我看就是现在撤离也来不及了,说不定正好赶上上班的高峰期。我看索性就在等几个小时,上班的高峰一过,所有人分批撤离,沿途由交警指挥,疏导交通,这样稳妥一些。”
江帆头同意,既然如此,那就得等吃了早饭在撤离。他吩咐马文强,安排还各处的早饭,同时,通知交警,做好沿途护送和疏导交通的准备。
看着韩立功几个人离去,江帆感到自己差不多块虚脱了,这几天滨海景江两头奔波,几乎没睡几个囫囵觉。这又是一番虚惊,感觉身体真的有支持不住了,额头直冒冷汗,有低血糖的症状。
正巧马文强进来汇报工作,见江帆脸色发白,问是不是不舒服。
江帆摇摇头,伸了伸手,问有没有吃的。
马文强也没带吃的,正好兜里有一大块巧克力,拿了出来。江帆吃了几块下去,感觉好多了。
这边马文强连忙打发人去弄两份早餐,书记和市长都还饿着。
江帆和李致远匆匆吃了饭,也都不敢自己的办公室,在会议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就带着人到各处走走,看看韩立功他们安抚的怎么样。
上访群众的安抚看起来还比较顺利,各处都在吃早饭,电视里都在播放着港台电视,大家都在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那几十台停在市政府后边的大型设备和重型卡车,已经在交警的引导下提前走了,免得这么多车辆一起出动,容易引起市民的主意。
各处转悠了一圈,也就差不多八了,江帆到市委他的办公室,感觉身子像是散了架一般难受,眼睛困的睁不开,可是脑子却兴奋的不得了,满脑子不是经济区就是如潮水般的上访人群。可是,这两件事又谈何容易,重型厂上访的事解决的不好,就可能成为竞争经济区的软肋,本来滨海市的过去改革就是进展缓慢,大量的下岗工人需要安置,如果再闹出封道上访的事来,估计经济区及不会落户滨海了。
江帆脑子在不停地转着,他有些后悔,要知道重型厂职工在这个关键节上访,他说什么也会早一步处理这件事,就是处理不完,至少也会阻止群体上访,现在闹起来,政府层面就很被动,时间也太紧了。
江帆去过重型厂家属区工地,二十几栋接近收尾工程的住宅楼就那么大敞四开地扔在那里,天一黑一亮都没有,跟鬼城似的。由于没人管理,少有人去,那里成了流浪猫狗的栖息之所,甚至还有狼和狐狸住在里边,就是没有人。这些楼经历了十年的风吹雨淋,主体建筑的强度已经不达标,已经属于危险建筑,不能再住人了,也没有维修价值,其实结论就是一个拆了完事,可是偏偏谁也不敢拆,问题就是拆完了怎么办谁有能力给那些购房的住户盖个小区所以也就没有搭理那个烂尾小区,自生自灭算了。
江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向睡眠不多的他,也真实地体验到了失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