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雷奥妮所说他们一家人很早就分开了,父母离婚后,母亲杳无音讯,父亲搬到了柏林,除了每月的抚养金以外,兄妹俩已经五年没见过他了。约纳斯是李小龙的粉丝,也没人教他,他就对着电影瞎练,还买了李小龙的书。总之,约纳斯打架很厉害,在他的营部里,每年都是格斗冠军。
出事儿以后,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德国国防部虽然没有把约纳斯送进监狱,但国防军肯定是不能留他了。虽说德国人比日本人、韩国人硬气多了,单挑全世界的“三德子”虽说被一群人揍,但还真没有人敢往死了欺负它,要不然没准“四德子”就起来了……但不管怎么说,被占领的事实也让德国国防部没法袒护约纳斯。
当然,德国国防部也有约纳斯的同情者,按照规定他这种情况属于强制退役,是没有退役金的,本来约纳斯也以为没有,但他离开军营两个月后收到了一张德意志银行的银行卡,每月都能收到和退役金一样多但就是没有名头的钱。
约纳斯,经此一事,心灰意冷,酗酒浇愁,他原本的女友喜欢美国式的生活,事后也和他分手了。雷奥妮怕他出事儿,只好把他强拉来了图宾根就近看着,还通过市政厅为他找了一个清闲的体育中心看门人的工作。
大名鼎鼎,掀起了席卷半个德国风暴的“和平战士”的到来,在图宾根很是热闹了一阵子。不喝酒时候的约纳斯也是个风度翩翩,但可惜图宾根没人见过他不喝酒的样子。所以一来二去,“坏脾气的约纳斯”、“沉睡者约纳斯”、“酒精约纳斯”的知名度就几乎和“和平战士约纳斯”并驾齐驱了。
在酒吧热闹的气氛里,王艾也找不到约纳斯的身影,估计不是喝醉了就是自己回去了。
午夜一点,酒吧即将散场。临走的时候,王艾登台,先是给大家发放了一套图宾根青年州级联赛半程冠军的纪念版球衣,总共就一百件,大家分了几十件,剩下的就寄存在老库格尔这里,等着忠实球迷来取。另外还发了一件特意从国内寄来的红色唐装,大家照相之后,起哄要王艾也唱一个。
王艾推却不过,想了半天憋出来一个《难忘今宵》。实在没别的可唱,流行的那些歌曲三两年就没影了,真算新年歌曲,也就是这个了。
拿来纸笔,迅速的将歌词翻译成德语,部分记不住的就说点好听的就行。一首德语版的《欢乐今宵》在大家的拍手哼哼中完毕。歌词翻译的算不上好,但曲调却非常符合酒吧的打烊音乐要求:今晚过的很愉快……赶紧滚犊子!所以老库格尔特意找王艾要了歌词打算学一学。
第二天就是新年,雷奥妮难得起了个大早,她要去体育中心看看哥哥,顺便给哥哥送新年礼物。王艾也有心感谢一下约纳斯,特意做了一些中餐放在保温桶里提着。
清晨的图宾根,每家每户都在门前立了一颗灌木,上边布满了绢花。静悄悄的街头花朵锦簇。
王艾深深吸了一口冬天凉爽的空气:“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雷奥妮闭上眼,双臂伸开,仿佛徜徉在初春的花海里。
等雷奥妮美够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王艾正哼哼狞笑:“刚才我听到了中国话?”
雷奥妮闪电般的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王艾的耳朵:“你听错啦,说,你听错啦!”
两人到体育中心的门房,雷奥妮隔着门高喊:“约纳斯,酒鬼约纳斯!”
门房毫无动静,雷奥妮把礼物往王艾怀里一塞,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然后屋里一阵劈了扑通的乱响后,雷奥妮提着鸡窝头的约纳斯到了门口:“你看看,人家小孩都起的这么早,还特意给你送早餐,你居然还在睡!”
雷奥妮揪着约纳斯的后脖领子使劲摇晃,精瘦的约纳斯浑身上下无处不在抖动,跟过电了似的,还有脸跟王艾笑着打招呼:“早、早、啊。”
王艾心惊胆战的瞅着兄妹俩的友好交流,生怕共振到了某个节点,约纳斯哗啦一下变成了一地人体器官。
24岁的约纳斯只有清晨这么一小会功夫是清醒的,笑容很和善,十足的和平天使的味道。当然,早餐后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两千毫升啤酒下肚以后。
2001年1月3日,巴登杯第三轮,也是冬歇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在图宾根体育中心举行。三天前随队跑去霍芬海姆观赛的球迷被深深的刺激到了:俺们图宾根可是有八万人的大城市!球市居然赶不上三千人的霍芬海姆村儿?被这些球迷一煽呼,加上半程冠军的好成绩,这一天图宾根的球市达到了这个赛季的顶峰。3500座的球场座无虚席。许多家庭都是老少全到位。还在新年假期里的球迷们,穿着新衣,带着糖果,还有的用保温桶装着热咖啡,不像是球赛,活像一场嘉年华。
当然装着啤酒、带着面包、香肠、大肘子的球迷更多,许多德国爷们更是提着一串卤好的猪爪当零食吃。
这也是为何在新年前后的一个星期假期里,足球比赛还继续的原因。和职业队拿踢比赛当工作不同,业余队的比赛更多的是娱乐的性质。
开赛前,王艾和雷奥妮、费弗尔一起商量过,今年的球队发展方针是全力冲级,巴登杯能拿当然好,拿不到也无所谓,毕竟只是一个州足协的杯赛。但是对手可是霍芬海姆!因此,全队也不敢小瞧,真要大比分输了,对年轻的图宾根青年是很严重的信心打击,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