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看向罗本,两人只用视线交流就明白了对方的所思所想,于是相视一笑。
这场宴会的后半段,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有意的在享受两人无言的默契所带来的温暖,以至于两人的女友都纳闷起来,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呢?
时光就在王艾和罗本偶尔的手势和绝大多数时候的沉默中流逝,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科巴姆的乡间别墅。唯一区别的是两人都成了父亲,都成了比往日青年变得更加稳重寡言的父亲。
“好了,走了,明天上午八点?九点来着?”王艾站起身。
“九点。”罗本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去你的撒玛利亚庄园看看。”
“好。”王艾应了一声,和抱着孩子的黄欣并肩向南走去,只是背身挥了挥手。
回到家中,王艾直接去了地下室的健身房,有几个保卫也在练着,大家见王艾若有所思便各自练自己的互不打扰。这一家人平时真的像是一家人,互相说话都没什么忌讳,保卫们也不怕王艾,只有当王艾开始思考的时候,不管是思考学业、事业还是什么其他的,保卫们都会敬畏的保持安静。
练了一身大汗,顺便把残余的一点酒气散干净,王艾踏上一楼绿植旁的楼梯,路过充满女儿气息的二楼,随便瞅了一眼已经被挂在墙上的几幅风景画,才上了安静整洁的三楼。
住了5个人的三楼颇为空旷,目前只有书房、主卧、次卧、三卧、卫生间、收藏间被用了,还有六个不知道干什么好,黄欣和时文君都没有表示支配的兴趣,而康丝回来后通常一钻进自己的房间就不想出来了。
主卧的门开着,电视机的光芒一闪一闪,王艾进去的时候,人都在,王胜自己躺在婴儿车里根自己玩,女人们则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王艾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去书房接着看录像,黄欣在身后问了一句:“你和罗本,是真好。”
王艾回头笑道:“是的,我们性格完全不同,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是足球场上彼此需要的人。”
“惺惺相惜?”康丝用一句中国成语形容道。
“四年前在科巴姆,你们……”王艾说到这卡了一下,露出笑容:“那时候我们是两个不太得志的青年球员,也是两个不喜欢过多社交活动,喜欢一下班就回家的球星。与他外表的狂野不羁和我的春风得意不同,我们实质上都是很注意生活和工作界限的人,于是就这么成了朋友。”
“何况,你们还都是边锋。”时文君总结道:“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对了,你们那时候聊天会谈足球吗?工作和生活界限?”
王艾呼了口气,走回来一屁股坐在黄欣和时文君中间:“私下里即便谈足球也是私下的角度,这和白天在俱乐部开会、训练也不是一个模式,就好像电视台记者在家看电视剧一样。我们两个在足球技术上确实有很多交流,但更主要的还是互相了解。他遇到我之前就已经是个技术非常成熟的球星了,我也差不多,所以在技术上互相学习谈不上,主要还是增进了解,球技啊、人品啊、习惯啊,当然还有互信的加深。”
“哦。”王艾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黄欣和时文君的腰,让两个人都浑身一震,他却恍若不绝:“就像你们,现在即便聊工作也是轻松的态度而不是白天在办公室的工作交流,对吧?”
在康丝的注视下,时文君拧了王艾的手背,但他硬是不撒手,索性赌气的道:“我看你们两个像同性恋!”
黄欣和康丝直接笑出声,王艾侧身用额头“敲”了一下时文君的脸蛋:“瞎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纯洁友谊。你不懂,遇到一个异常出色、异常可靠而且脾性相投的队友是多么幸福的事儿,我们这比赛都有点像是作战了,你能明白一个出色可靠的战友是多么珍贵么?”
时文君哼哼两声,大概知道刚才的话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不再犟嘴。
“不过说我们都是边锋,还有点不太一样。”王艾琢磨着道:“他呢,通常的作战范围都在边路,能前能后,我呢,基本不去后场,哪怕我也在边路。”
“你就喜欢出风头。”时文君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句。
“是有点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和个人的特点有关系。”王艾晃着脑袋:“阿尔杰的身体比较消瘦,让他到重兵防守的中路,他坚持不了全场,而且太容易受伤了。边路虽然狭窄,但防守力量也没那么强,通常他只要过掉一个人,就可以长驱直入。”
黄欣给王艾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按我的理解,他是兼具边卫和边锋的特点,能攻善守,但不适合高强度连续作战。他就像一个爆发力很强的短跑运动员,而不是一个披坚执锐的前锋或者中锋,当然也不像一个指挥官的前腰。”
王艾赞同的点头:“他那个身体条件,基本离不开边路。所以哪怕我们都打边路,在前场攻击性都很强,但他该放手的时候会退到底线,而我不会,我顶多退到后腰一线就停下了。”
“确实我们看不到你在本方角旗区和对手争夺的情况。”康丝补充道。
“所以,他的作战范围就在右边路的这一小条,我是整个前场。”
“他的防守比你好,你的攻击范围比他大。”时文君喝起了咖啡:“这么说你们没什么竞争。”
“当然。”王艾坦然点头:“如果我们技术特点一致,那就很难结下这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