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作为一个对华夏、对人类有馆里面对着礼乐崩坏、诸侯厮杀的局面,感觉到了一丝历史的方向后,本来只是想着提出一套他的社会行为规范来健全社会运行。但到后来发现仅仅有行为规范说服力不够的情况下,被迫的去进行更加痛苦、枯燥的思索,才有了《道经》。”许青莲接着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嗯。”王艾沉默了会儿方才笑道:“虽然在学术上、在对人类的贡献上我们远远不如先贤,但我们也是学者。既然都是学者,那么有些问题和处境就是共同的。”
“这算是和古人对话吗?”许青莲活泼的仰着头。
“算是吧?”王艾宠溺的笑了笑:“其实我也经常和马克思他们对话,我会设想他当时的处境和阶段,以主视角去看他写给别人的信和文章,然后再调转去做他的读者和收信人。”
许青莲长长出了口气,松开王艾的手臂,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向前走,王艾也加快了速度,两人好一阵没说话,直到走到人工林里的公园了,许青莲才重新开口:“这段时间我翻阅了不少管理学书籍,中外的都有,我发现大多数只是方法,只有一些大师才偶尔的提及了几句方fǎ_lùn。虽然从中国所谓的现代企业制度实践的来看,产生了不少效益,但更加仔细的观察同样会发现,中国最好的企业没有一个是完全照搬这套西方成型制度的,海尔、中建、腾讯、招商银行,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点,不论和西方经济联系是紧密还是疏远,都是。”
“这说明所谓的现代企业制度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作为一个想要被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制度,有自身明显的弊端和适用范围。”王艾抱着肩膀仰头望着黯淡娥恢弘的满天星河,思索着道。
一只手插着衣兜的许青莲开始用另外一只手搭在王艾的身上,好像绕着一棵树一样转圈,一边转一边接着道:“对呀,与其让各类企业拿了这套或者那套制度在实践中磕磕绊绊、生生死死,不如在方fǎ_lùn上解决这个问题,让企业家们掌握了这套方fǎ_lùn,就会更加高效和精准的根据自身企业禀赋而调整。而要让方fǎ_lùn具备可靠的指导价值,就一定要更上一步,把管理是什么说清楚、把管理背后的逻辑关系理清楚……诶呀,涉及的学科太多了,我一时装不下,装的一团糊涂。”
“所以!”许青莲绕到王艾面前,伸手在王艾眼前晃了晃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后才指了指自己圆圆的、像一颗球一样的脑袋:“我的脑子都要热熟了,我要散热!”
王艾呵呵直笑,伸手去摸,却被许青莲躲过,只好收手道:“我理解了你说的东西,我可以帮你。”
迎着许青莲明亮的目光,王艾缓缓道:“管理学是一门交叉学科,如果仅仅集中在企业管理,也涉及到经济、心理、市场、政策、政治、法律等等等。但如果你是想搞一个模范出来,反而简单了不少。能够涵盖经济管理、公共管理、政府管理、文化管理等几个主要领域的管理学,其实就是人类实现愿望的方fǎ_lùn,一个有机的、动态的管理机构背后的道理。”
许青莲点头,目光越来越亮,然后还是被男人的大手按在了头上,就听王艾笑道:“你的问题就在于你最初从下边来,脑子里装载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当你要提炼时不知从何处下手,这也想要、那也舍不得,最终一团乱麻,大脑宕机。”
许青莲挥手打开王艾的大手,王艾收手接着道:“其实我们可以从两边出发,就像打涵洞一样,从实践往上走,你可以先粗浅的总结一个不太精确的模型,然后再从理论往下走,一点点的添加其他学科的东西,比如心理学、经济学、文化学,这样试探的向下到模型的上方,方fǎ_lùn的上方,然后两者对接一下看看。”
“是这样吗?”许青莲皱着眉:“可这样难免要对整个体系进行多次调整。”
王艾双手叉腰弯下上身直视着许青莲的眼睛,吃惊的道:“你还想一步到位啊?难道老子的《道德经》在构思中没有经过修改吗?怎么可能呢?那么干涩集中的论文,要想做到内部高度统一,哪怕他真的是西出函谷关的一气呵成,可在肚子里酝酿的那些不知多少的年月,没经过修改和调整吗?怎么可能呢?我怀疑啊,《道德经》之所以有那么多版本,其中有些就可能是他的初稿啊。”
“是这样吗?”许青莲苦恼的站在王艾面前,还伸出一只手指挠了挠短发下的头皮,颇为可爱也颇为少见的撅了噘嘴:“头发白剪了啊。”
“不白剪。”王艾伸出手臂搂着许青莲的肩膀,继续沿着林荫小路向前走:“这是你走到死胡同的标志,唯有如此,我说的话才能作为外因来激励你的内因改变你的方向。最大的困难已经度过了,代价是你掉了满地的一头秀发,啧啧。”
哐哐!许青莲的手臂有力的敲着王艾的后背,引得前方警戒的苏石,后方跟随的张光和低声聊天的汤牡丹、杨丽齐齐的注目,许青莲察觉以后给了他们一个“你瞅啥”的微笑。
“哎呀,叫你说的,我都气饿了。”许青莲埋怨王艾。
“是吗?喏!”王艾拿出了三明治:“晚饭没太吃饱,给你啦。”
“哼!”许青莲一听这是王艾留给他自己吃的,就一把夺过来打开包装塞到嘴里,吃下后又道:“我又被你气渴了。”
“诶?你连我的水也想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