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私营工商企业注册和注销数据是不是有问题?我看怎么和这几年的趋势不一样?”二楼书房里,许青莲一边望着电脑屏幕,一边用手指挠着头顶的短发。
“我看看。”时文君从一旁探过头来,看了一下走势图:“是有点不对劲,你等下我找找原始数据……唔、这里、哦,看串行了。”
许青莲往后让了让,时文君拉过键盘做着修改,十几秒之后,曲线图终于看起来舒服了,时文君才回过头来却发现许青莲正在望着窗外。忍不住疑惑道:“这个东西有多大用?”
“没什么大用。”许青莲轻描淡写的道。
“没什么大用我们忙活一上午?”时文君挑起眉头。
“哦。”许青莲回过头来笑吟吟的道:“目前主题框架已经完善好了,思路也已经通畅了,目前找这些数据是为了做一个反证。”
“反证?”时文君皱着眉思量了一下:“你是说,你从其他企业管理思想的时代性变迁中,察觉到了一种客观规律。你认为这种客观规律的存在,是因为底层数据出现了变化。为了印证你的判断,所以特别找到底层数据,从而反证你的推断是有道理的?”
“嗯,就是这样。”许青莲愉快的点头。
“好吧。”时文君服气的松弛下来:“你是科学家你说了算,不过我看你是去巴西这半个月光顾着玩了,所以有点心虚,所以回来就找最扎实的数据来巩固巩固。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最后拿出来的东西,你自己到底信不信。”
“哈哈哈。”许青莲仰头笑着,脚下微微用力人也离开了电脑前:“形而上、形而下、实践,三个层次,我把它们联系起来。尤其是实践和形而下这段我要做的很扎实,哪怕最后没有形而上,就是属于我的部分,光前一段就够交差了。”
时文君也推开电脑桌靠在椅子的头枕上半闭着眼:“对三十年来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的阶段性方法性总结?嗯,确实没看过这方面成果。也许社科院那边有这个课题?”
“也许有。”许青莲点了点头:“但他们的问题是距离实践太远,这个课题归根结底是众多的企业家在做,是优秀的企业家引领着在做,而不是书生们在做。就像我们家,还有海尔的张总,他们做的和书生们设想的并不完全一致,甚至完全不同。可最终,听谁的呢?”
“呵!”时文君昂首笑了一声:“实践出真知。”
“对呀。”许青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毫不顾忌的展示着她美好的身段:“尤其是从头构建这套制度的人,对每个制度的细节的必要性都很清楚。比如我在米兰之光的创立时期,对每一项规定都深入研究过,没用的一条也没有。这些东西,只有亲历者才清楚,哪里是照本宣科、甚至拿来主义的人能搞清的?也许他们的思维不受拘束可以有开拓性的发展,可他们除非是天人之姿或者机缘巧合,否则对实践的指导意义远没有来自于一线的企业家自我总结来的实用性高。”
“你要这么说……”时文君皱起眉头:“我忽然觉得我当初在笨蛋的时候有些规定也没什么实用性,好像我没怎么多想,基本沿着以前的,哦,以前的还有不少是抄袭的国营养鸡场的制度来着。时代变化这么大,有些制度应该不合时宜了。”
许青莲没说话,笑吟吟的看着纠结的小美人儿。
谷泏
半晌,小美人儿一拍巴掌:“你别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我可能到了一个思维提高的节点了。”
许青莲轻轻点头、轻轻说了声“好”,转身去拿了一些时文君爱吃的水果过来轻轻放在她手边。
对于一个典型的高级知识分子,且这些年始终不曾真正脱离的知识分子,太理解时文君当下的状态了。她是突然发现了一个以实用性为指向的制度构建模式,从而对自己过去经营管理所接触到的制度乃至自己的经营管理行为产生了突破性的回溯,这其中有总结、有欣慰、有遗憾、有豁然,经此一折,小美人儿对企业制度、规定的理解层次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想必,她最熟悉的笨蛋公司将很快感受到她这个灵魂人物灵魂的变化。
一边离开书房,许青莲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小美思考完毕后提醒她注意节奏和企业自身对新制度的适应性,小美总是性急。”
打完了字,收好了手机,眼前已经明亮起来。七月bj的上午十点,已经滋啦啦的热,院中树荫下却已不见了客人,只有王艾和雷奥妮对坐,旁边那个院子里三个孩子正欢呼着玩滑梯,一旁伫立的黄欣,身上的温柔将“妈妈”这个词汇妆点的无比充分。
“谈好了?”许青莲解开了鹅黄色无袖上衣领口的一个扣子,坐在圆桌旁。
尚在沉思中的王艾一抬头:“哦,嗯,大概是底线了吧?狮子?”
“1000万英镑年薪,肖像权100属于我们自己。”雷奥妮嘴角含笑:“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忠诚度的球员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好像比梅西少点。”许青莲说了一句忽然笑容绽放:“也对,是极限了。”
“那就……”王艾望着两个看他的女人:“定下来吧,下一站,去曼彻斯特。”
“好。”雷奥妮点头,收拾着桌上的资料:“我这就给前方的谈判小组打电话,按照这个方向进行细节的最终确定。哇哦,可算轻松一点了,超巨的事情就是麻烦,尤其是这个超巨总爱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