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自动停止了交谈,坐在暖烘烘的客厅里望着院中不知疲惫的活泼身影。
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少年的影子,王艾看到了练球、许青莲看到了王艾、雷奥妮看到了哥哥、小美人儿看到了邻居、黄欣看到了学生、康丝看到了隐身在不远处偷偷观望、羡慕却不敢加入的某个小姑娘。
那是当年的她看到邻居小孩踢球时候的样子。
“哎呀,看的也想活动活动了。”许青莲站起身:“游泳池加温的吧?”
黄欣摇头:“常温,有暖气,交了取暖费的。”
“那行,我去游泳。”
黄欣赶紧道:“多少还是有点冷。”
“就当冬泳了,你们来吗?”
小美人儿有点意动,王艾也站起身:“都去都去。”
“你们去吧,我看孩子。”黄欣说道。
“你这肚子怎么看?算了,我看着,你们去玩吧。”王艾坐下了。
雷奥妮反而没去,看着人家四个嘻嘻哈哈的出门一拐弯去游泳室了,就这么坐在王艾身边慢慢的靠在他肩上,也不说话。
王艾搂着她的腰,他知道雷奥妮舍不得自己,于是便开解道:“你哥呢?”
“和李林做邻居呢,我给买的房子,他媳妇大概今年也能生孩子。”
“那正好你可以教教他的小媳妇。”
“算了吧,我跟她处不来。”
“也是,姑嫂之间很难处。”
“那你说也是奇怪了的啊?”雷奥妮贴在王艾耳边:“我和泳池里的几个妖精不是更直接的对手吗?为什么我们处的很好?”
王艾偏了偏头躲开了雷奥妮的气息,却反而忽然扭头啃了下她饱满的嘴唇:“因为我们没有私人空间,你想想你们是不是都没有个人房间?都是乱住的?除了一人一个衣柜之外?”
“所以,我们就像原始共产主义?消灭了私有财产所以才没有争斗?”
王艾耸了耸肩,重新坐好,只是手臂更紧了些:“集体主义善于压制内部矛盾,只要有足够的外部矛盾就行。”
“外部攻击性?”
“进取性。”
“德三儿就是。”
“哈哈,德三儿也是有点社会主义成分的,只是太极端,糅合了资本主义的种族主义。如果止步于法国之外,不去推腐朽的法国,让75小姐继续在法军中称霸,法国最终会倒下的更彻底,法兰西消失也不是不可能。”说到这,王艾唏嘘的摇头:“历史没法重来,也没法假设,我也只是书生之见。”
雷奥妮在王艾肩头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最初是人控制资本,最后是被资本控制,一样的吧?德三儿的经济奇迹值得称道,但轻取奥地利以后就走上了扩张道路,对外进取性变为进攻性,最后被进攻性吞噬了自我……如果不入侵苏联,会怎样?”
“如果止步欧洲大陆,附加以灵活的外交策略,苏联应该会保持中立。而双方不打起来,美国也不会下场,这样一来只有一个失败的大陆均衡政策的英国是没办法的,是只敢叫嚷不敢动手的。”王艾说到这顿了顿:“野心不能太大,蛇吃了羊就行,不能吃大象,所以极端是不行的,极端得到的必然是极端的结果。”
“嗯,你听说过选择党吗?”
“德国的?极右翼?”
“说是极右翼,但我了解以后发现根本不算,而是现在的德国太左了,简直是一群白痴。”
“白痴面前正常人也不正常了?”
“嗯。”
“听说过一些,但没具体了解,你知道的,我不好介入。”
“就事论事。”雷奥妮抬起一条腿压在王艾大腿上:“我感觉,它们才是真的热爱德国,能够保卫德国利益的,其他人被欧盟乃至跨大西洋联盟洗成了世界主义者,这太可怕了。我不是说这种主张不好、这种理想不美丽,而是失去了现实依托太容易被利用了。当年德三儿的民众,何尝不是被大义洗成了战争疯子?”
王艾想了想:“美国人给德国注射了一支狂犬病毒,然后又栓上了绳子。”
雷奥妮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当年屠杀那么多人的代价吧。”
王艾叹口气:“如果历史真有惩罚之神还好,中国人犯了什么错呢?亚美尼亚人犯了什么错呢?”
“为什么不提犹太人?”
王艾耸了耸肩:“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的,其次也是多神论者的。对那种自我洗脑、自我升级、把同类视为牲畜的……我如果不加入,就会被视为牲畜,你觉得我会怎么看待它们?宝字盖的它。”
雷奥妮笑出声,打了王艾两下坐直了身体:“我想在祖国各地走一走。”
王艾皱了下眉:“不方便吧?这么老远还得飞回去?再说这两年移民闹腾的挺欢。”
“我是说中国。”
王艾眨了下眼,露出微笑:“让李林给你调派一个班的男保卫,让我妈临时给你一个王基金理事长身份……你可以轻车简从的随意走走看看,但在遇到问题时也可以寻求当地政府帮助。”
雷奥妮想了会儿还是妥协了,她也知道现在的她想要任性的一个人到处走、到处看是不现实的。在中国,她的知名度并不低,早年陪着王艾到处出镜,让许多人现在还认识她,尤其是几次随同德国总理访华更是让她被挂上了“著名外国友好人士”的标签。
“爸爸爸爸……”王红妆冲进来,嘴里的“爸爸”不分个数直接一串挂在了一起,听起来像叭叭叭叭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