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战的出声提醒下郝镖头把身体挺高,昂着脖子轻声对周围的人呐喊:“大家注意,蛮子们冲过来了。”
就在这时,吕战猛地一把抓住郝镖头的衣领把他向后拉倒,只见一根黑乎乎的短弩箭贴着他的鼻尖“嗖”地飞掠了过去,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把他的脖子给射穿了。
“狗日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搞偷袭了。”郝镖头低声咒骂,他伏在车顶边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家伙速度可真快。”吕战皱紧眉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奔近百步的距离,难道这些蛮子里竟然也有凝气境界的高手?怪了,我怎么没看出那支弩箭从哪里发射过来的呢?”
“这倒不一定是人。”旁边的甄随书低声说:“我虽没跟蛮子打过架,但读过很多有关于蛮子的史册资料,据说南蛮子不仅御兽的本事一流,而且驭鸟的功夫也是一绝,听说他们能将老鹰、猫头鹰或者大雁等个头大的飞鸟训练成为他们的空中发射器,就是在那些鸟的身上绑上弓弩或毒针pēn_shè器,然后让它们从空中进行攻击,那威力绝对骇人听闻,令人防不胜防。”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手指着天上说:“你们瞧见没有,那里不是刚飞过一只猫头鹰的动静吗?这弩箭许是它发射出来的。”
吕战和郝镖头抬头向夜空中看去,只见璀璨的星空下,有一点黑影在他们头顶上空翱翔着,不对,不只是一点,而是两点、三点……仔细一看,不光天空上有,就连旁边的大树枝杈上都停留有好几只,全都是碧眼鹰嘴的灰斑夜枭!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真是乌鸦嘴啊。”郝镖头擦了擦冷汗:“据我在洪州城秘坊里听闻到的,这些恶鸟如果每只身上都绑有‘南蛮鸟弩’的话,光这种战斗力可就颇为可观了。咱们既要防着地面上的役兵兽,又要防着天空中的‘南蛮鸟弩’,只怕得落个两面相顾、手忙脚乱了。”
甄随书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飞禽身上绑‘南蛮鸟弩’还是蛮族驭鸟术里最简单的一个战术了,在蛮族人的驭鸟术里,据说有的鸟会投毒,有的鸟会放火,有的鸟会侦查敌情,甚至有的鸟会大面积传播疫病,那才是真正可怕的战斗力。幸亏蛮族人只喜好生活在高山深林里,平日里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大的关注,更别提有多大野心了,所以边境之上才安宁祥和了这么久,只是最近他们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然开始频繁入侵咱们大楚帝国了。”
郝镖头轻声接过话茬:“我在行镖的路上听消息灵通之人说起,据说蛮族联盟帝国的至高祭司刚掉死。换了一个新的年纪轻轻的大祭司上位,那祭司好斗成性,极富谋略野心,一上台就主张蛮族必须走出千万大山之外,生活在更富饶的沃野,这个主张得到了许多部落的响应,所以一向很安稳的蛮族才会蠢蠢欲动,四处攻略骚扰别国的。”
吕战把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别说话,你们听,有什么东西正在过来。”
两人赶紧闭嘴,侧过耳朵凝神倾听,只听得前方山谷里,有“哗哗哗”的声音向他们这里延伸过来,那声音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很沉重,仿佛树干被推倒,灌木被踩断的声响。
那声音愈来愈逼近,听力敏锐点的武者,甚至能听到粗浊的呼吸声和鼻孔喷息声。
郝镖头听得毛骨悚然,他使劲咽了口口水:“那是什么大型巨兽的?听上去声势怪唬人的。”
甄随书凑近吕战的耳朵:“吕兄,我刚才在路上碰到那些南蛮子的时候,也是见到后面的树林里有这么大动静,所以才吓得掉头而逃的。蛮子部队里邪门的东西实在太多,能避则避之,趋吉避凶,明哲保身,这是咱们读书之人的本性彰显是也。”
“那甄兄你现在不想再闪避了?”
甄随书面色一正,说:“大概是我与吕兄弟你有缘。其实我本人也不是那种胆小之辈,只是时常不屑于与俗人俗物为伍。但观吕兄你却不同,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着你与众不同,是个能够结交的性情中人。”
吕战听了心里不来由的一暖,他少年老成,很少愿意去主动亲近别人。不过这个甄随书,看似很迂腐,甚至感觉他行事乖张,有点神经质但其言语真挚,为人善良,愿在危难时刻留下来与自己并肩作战,以守护那些避难的百姓。此子虽然也是出身豪门,除了有点大惊小怪之外,身上却丝毫没有那种世家纨绔子弟的骄横恶劣的习气。就冲这一点,就值得自己相交为友。
这时,从前方山谷深处竟然传来“咚咚”的木鼓之声,那击鼓声轻缓而富有节奏。随着鼓声阵阵响起,浓浓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了一点点的碧绿色的荧光,那些光芒越聚越多,慢慢地,碧绿色光点群靠近了篝火火光照亮的地方,竟然显露出一头头躯体巨大的草原灰狼的形象。
只见那些灰狼个个碧瞳炯炯闪着莹亮的寒光。个头足有骡子那么高,身材健壮,四肢粗壮有力。
并且其身躯上还披挂着皮革战甲,头上顶着尖角战盔,背上驮有皮革鞍具。在那鞍具上,赫然乘着一名**着上身,身上沫满油彩和纹身,手执刀或矛枪的蛮族战士。
“哦,这就是狼骑兵么?”甄随书低声惊叹:“听说蛮族的兽骑兵在速度上虽然比不上咱们的玄甲骑兵,但是灵活性和暴虐程度,却远远高于普通战马,所以战斗力端是极为强悍,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