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没看错你,就是喜欢战儿你身上这种无所畏惧的霸气。真像极了少年时的我。”吕不凡连连点头。
“既然你有这个志气,那么造假丹药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了。当然如果他们老老实实把假丹药给换了还则罢了。如果他们不识抬举的话,那我们堂堂义勇侯吕府也不是那么好欺的!尽管放手按你自己的方式去做,老夫和吕府会全力支持你的。”
“多谢侯爷的信任,”看到吕不凡这个老顽固终于是开窍了,吕战心中畅快,面上却依旧沉着应对说:“我一定将此事首尾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却说那面高教头拿着那剩下的一百几十颗“培元丹”来到秘坊,大吵大闹地寻到乔供奉,他把那装有七十七颗假丹药的盒子往乔供奉面前一摔,质问:“乔供奉,做人做买卖都得讲点良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乔供奉一见高教头的脸色不善,便知道事发了,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拿起两颗假丹药看了看,假意不解地问:“我说高兄,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还装蒜!”高教头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竟然敢拿假药来蒙我们吕府,你知道这件事让我在府里和堂里丢了多大的脸,我老高是一向出了名的老实人,但现所有人都得斜着眼睛看我,当我和你这厮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了。”
这高教头没想到会弄这么大的纰漏,眼见他在吕府十几年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地位和待遇就要泡汤了,能不教他怒火中烧吗?
“啊,是假丹药?”乔供奉佯装瞪大眼睛,显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他捡起几枚假丹药,一忽儿看看成色,一忽儿闻闻味道,装模作样表演得相当到位。
“你别不相信了。”高教头看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火气稍消:“我们金燕堂的贺长老都拿到其它秘坊请高级鉴定师去鉴定过了,这挑拣出来的七十七颗肯定是假的培元丹,里面少了‘雪蚝珠’和‘黑毒沼朱蛤’两味主丹引。”
“我说乔供奉,好歹我老高也是在你这里大小做过好多次生意的老主顾了,你竟然用几十两银子成本的假培元丹来骗我买五千两银子,你们秘坊黑不黑心呵,这传出去没的叫整个洪州域内的人当笑话。”
说到这最后两句话时他的嗓门提得很高,周围正在买卖交易的客人们全都把目光和注意力转到他们两人身上来了。
乔供奉见状赶紧拉住高教头的手臂,低声说:“高兄你先别急,我们到里屋去详细分说好不好?”
“我放你的狗屁,干嘛要到里屋去说。”这高教头是得理不饶人的直爽汉子,更何况这票生意让他在金燕堂里颜面尽失,说不出的老羞成怒。
“你们秘坊有脸做这坑人的事儿,还怕别人知道吗?”他抬高声音吼着,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来了。
高教头心下里觉得,自己闹得越是厉害,秘坊方面给他赔偿的好处肯定也就越多,那他会转吕府后多少也交代得过去。
眼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愈多,并且高教头一口一个秘坊骗人的口号,让乔供奉感到实在落不下面子来。
他心下盘算了一下,便把脸上的笑意一收,沉着脸冷哼道:“这位客官你说我们云梦城秘坊卖假的培元丹给你吕府。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我们秘坊自有严格的进货审核的章程,每颗丹药进入我们秘坊,都得经过中级鉴定师和高级鉴定师两道鉴定来把关,确认合格后方能入场交易。如果这些丹药是假药,那你在购货当天为何不当场查验出来呢?现在你东西都拿回去几个月了,却突然拎着几枚假丹药来指控我们秘坊,还闹得如此张扬,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他对周围看热闹的人挥挥手,口里高喊:“就请诸位客官评评这个理,这位旧客在几个月前买药时,他没说我卖的是假丹药,当时是拎着丹药就兴冲冲跑回家了。可是事隔那么多天后,突然抱着一堆假丹药来闹事,倒想请诸位贵客主持个公道,到底是谁在弄虚作假?”
一众围观者里自有秘坊和颜家的托儿,于是纷纷附和:“是啊,这家伙长得如此粗恶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定是弄了些假丹药来诋毁秘坊声誉的。”
“哎呀,那不是吕府的人吗?吕府与颜府素来就有仇隙,云梦城秘坊又是属于颜府的,肯定是他们吕府在使阴招啦!”……
众人众说纷纭,大多倒是都在指责高教头,高教头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明明是自己占着理,却一下子输了场面,他急得满头大汗,抓起一枚假培元丹对周遭围观者嘶哑着嗓子喊道:“诸位别听这供奉瞎说,你们看看我手里的这颗‘培元丹’,上面明明印着他们秘坊的印章,这个印章总不会是做假的。只要是从秘坊卖出来的货,都有这枚印章做标记以示童叟无欺。我就是太相信这枚印章的信誉,所以当初没怀疑什么,拿上货就离开了。哪知回去后给我们吕府金燕堂的副堂主一服用,却走火入魔几乎闹出人命来,这才发现这丹药是假造的。”
他把假丹药往乔供奉眼前一凑,大声喝问:“乔供奉,你敢说这上面的印章也是假的吗?”
这乔供奉既然已经准备抵赖到底了,当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他白了晃在眼前的假丹药一眼,嗤之以鼻:“哼哼这年头,连皇帝的玉玺都能被三十六路叛军给造假,更何况我一个小秘坊的印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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