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从未学习过弹奏钢琴,在他成长的那个年代,钢琴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普通学生除了在学校的音乐教室之外,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乐器。
不过对于如今的元首来讲,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在生化人杰克的记忆里,保存着世界上所有种类乐器的演奏方法与乐理知识。音乐是人类社交中最重要的手段,作为社交类ai的杰克,在乐器演奏上完全达到了世界级大师的水准。
德国贵族的传统教育中,音乐是一项相当重要课程,一个人的音乐修养如何,直接反映出这个家族的文化底蕴,一度被视为分辨贵族和暴发户之间差异的重要标准。当德国全民教育普及化之后,学校里开设了专门的音乐课程,就连普通百姓也开始学会欣赏古典音乐,这种差异才变的不是很明显。
在容克扎堆的国防军军官层里,拥有数量庞大的音乐爱好者群体,伴随德军部队前进的行李里,从不会缺少使用黑胶唱片的留声机。当然大部分时间,留声机里播放的是纳粹的各种军歌军乐以及元首演讲的录音,但也有时候会播放贝多芬、巴赫、肖邦、瓦格纳等音乐家的传世作品。
元首轻轻按下琴键,琴声清澈的如同山泉。
“有趣。”元首当即就被这架钢琴的音质吸引住了。
徐峻绕到钢琴正面,却没有找到任何生产厂商的痕迹,原本应该标着商标的位置上,镶嵌着一块闪亮的黄铜片。铜牌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刻着一句话“送给我的挚爱。”。
这显然是一架作为礼物的定制品,外饰看上不是很华丽,应该只是一架普通级的家用钢琴。欧洲能够制作这种钢琴的工厂作坊不计其数,靠这一点点线索,很难判断是哪一家的产品。
元首连续按下几个琴键,弹了一小段音节。
“贝希斯坦?”徐峻转过头望向魏尔勒。
“听上去是很像,我的元首。”魏尔勒手托着下巴回答,他对这个并不怎么精通,如果克尔斯滕中校在就好了,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这是架“普莱耶尔”。”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徐峻和魏尔勒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到休息厅的门口,站着一位衣冠楚楚的老绅士。
“原来是普莱耶尔,只是没想到法国钢琴的音质也能如此清亮。”徐峻微笑着说到。
“就像在敲击白银,尊敬的元首阁下。”来人说完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此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深褐色的头发应该染过,梳了一个很老派的发型,唇上留着两撇修剪精致的八字胡须,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里面是白色的硬领衬衫,领间系着一只小小的黑色领结,下身穿着一条淡灰色的直筒西裤,脚上一双尖头小皮鞋,鞋头擦得光可鉴人。
“你认识我?”徐峻歪着头看着门前的绅士。
虽然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但徐峻一点都没为自己的安全而担心,这幢建筑早就被党卫队征用了,伦道夫虽然平时有些脱线,但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旅馆本身的服务人员了,从这位的穿着像个管家的样子,徐峻猜测应该是大堂经理之类的高级职员。
“有一阵子,开罗的报纸上每天都会刊登您的照片,尊敬的元首阁下。”老者走进休息厅,在一个不会让徐峻和他的随员感到冒犯的距离内站定脚步,再次微微欠身向徐峻行礼。
“这可不是依靠训练就能掌握的技能。”徐峻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他不禁暗自感叹。
“报纸上一定把我描绘的像个恶魔吧。”随即他半玩笑的说到。
在欧洲战争还在激烈进行的那段日子里,英国的媒体和没少登载抹黑徐峻的新闻,一直到英伦登陆前半个月才开始渐渐有所收敛。那时候德军登陆英伦已成定局,英国人不得不开始考虑大英帝国战败的可能性,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
“确实如此,媒体总是要站在本国立场上的,相信元首阁下也能够理解。”老者神情淡然的回答。
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徐峻如今已经很少遇到了,这让他对老者的身份开始感兴趣起来。
“你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姓名,这显然有些不太公平。”徐峻笑着说到。
“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这样尊贵的客人,元首阁下,一时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家酒店的餐厅主管,伯恩.菲特,您可以叫我伯恩。”伯恩.菲特恭敬的抚胸欠身。
“你是德国人?”徐峻问到。
“英国人,元首阁下,只不过我的母亲来自奥地利,她从小就教我会说德语。”菲特回答到。
“你的德语说的很好,伯恩。”魏尔勒插话到。
“感谢您的夸奖,将军阁下。”
“请坐,菲特先生。”徐峻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请原谅,我还在当班,而且在客人面前...”
“在我面前无需拘束,况且客人的要求不是第一重要的么,菲特先生。”徐峻摆了摆手。
“那我就放肆了,元首阁下。”菲特顺势坐在了椅子上面。
“你前面说这架钢琴是“普莱耶尔”?上面为什么没有任何标记?”徐峻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关于这架钢琴,背后有一个浪漫的故事。”伯恩.菲特变魔术般一翻手腕,一只闪亮的雪茄打火机出现在他的指尖。
“是么?”徐峻笑着叼起雪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