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开始解衬衫纽扣。
安书瑶将碎片顺手放进宽松的上衣口袋里,起身按住了医药箱,“好,我给你上药!”
他轻笑,惬意的翘起二郎腿,“这还差不多。”
打开医药箱,安书瑶找到处理伤口要用的工具以及药品,毫不手软的替他擦血,上药,像个没有感情的擦伤机器,按压的钟天成龇牙咧嘴。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眸色一片愠怒,“你故意的是不是!?”
安书瑶甩开他,“我手劲就是这样的,你到底用不用?”
“吃铅球长大的吗?手劲这么大。”
安书瑶咬牙切齿,更加用力怼了怼。
“啊!”钟天成那么能忍的人,疼的眼泪横飞,抢过她手里的棉签,“算了算了,你真的是半点情面也不讲,亏我对你这么好。”
抢过纱布和药,钟天成叫来有路,重新清洗包扎。
有路说:“老大,这只是简单处理一下,先把血止住了,我已经叫了医生,待会儿他们会来给您专业包扎。”
“知道了。”
“老大,要不您上楼休息会儿吧。”
钟天成将挡在他和安书瑶中间的有路扒拉到一边,“现在轮到你了,过来吧。”
安书瑶往后靠了靠,“我又没受伤!”
“你颈部也在流血。”
“小伤而已,没事。”
她浑身都在拒绝他的靠近。
可再怎么拒绝又有什么用。
只要不死,她终究是钟天成面前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人家宰割。
被强制拉到他面前,钟天成拿着棉签擦拭着碘酒也用很大的力量怼到她的伤口上。
“撕……”安书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钟天成冷道:“还知道疼?”
“我又不是没有痛觉神经,知道疼很奇怪吗?”
“有痛觉神经下次就对自己下手轻一点,你只要比个动作就能把我吓个半死了,用不着见血。”
“……”
安书瑶无言以对。
他没擦几下,她就要躲开,嘴上说着,“擦两下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
他强制将她按在自己面前,“这么漂亮的颈如果留了疤多可惜?听点话行不行?”
他嘴上虽毒,可手下擦药的动作明显轻柔了不少。
俩人距离很近。
安书瑶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抢过药胡乱的全部擦到自己脖子上,疏离的退后,“行了,这样可以了,谢谢你的药。”
看到她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钟天成无奈道:“我只是想庆祝你离婚,你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我们现在是站在不同立场的两个人,我对你有戒备不是很正常吗?”
“你错了。”钟天成不以为意的解释,“如果只是你我迟严风,我当然是你们的对立面,可现在你们都陷在凉国,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们离开这里。于情于理,你难道不该讨好我吗?”
“怎么讨好?还不是以身相许,我死也不愿意!”
钟天成无奈的摇头,眼中都是伤,“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渣一点,脚踩几只船都没有关系。可你为什么就对迟严风这么忠贞呢?”
这话说的,安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怼他,又生气又想笑。
“钟天成,我和迟严风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知道婚姻对于夫妻两个人意味着什么吗?”
“可迟严风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不是吗?”
“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他的心始终都在我这里,都在我们那个家。”
“那你为什么会出走?为什么会流落在美国的街头?我们为什么会相遇?”
“那是因为上一辈人的事情产生了一些误会,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没有情感上的背叛。钟天成,你如果不能接受沈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请求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吗?我这辈子只有迟严风一个人男人,天崩地裂也好,世界灭亡也好,只能是他,只会是他,不可能再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