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换好衣裳的安重诲,正煮茶,也不自觉多看了他几眼,可突然又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戏弄,立刻倔强地将脸转了过去,表示自己仍在生气中。
李嗣源却并没理会他,径自盘腿坐在临窗炕几前,从一侧取了张纸,用纸镇压好后,提笔蘸饱了墨,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开始书写。
李嗣源练就的一笔淡斋草书,举世能书者寥寥无几,这令酷爱书法的安重诲只要有机会见李嗣源写字,必定摒神静气认真观摩,顺带心诚意笃地伺候其洗笔侍墨。
眼下见他又提笔,安重诲哪还顾得上生气,十分殷勤地围在桌前点水研磨。
不过片刻,李嗣源便将整张白宣写满。身侧的安重诲看完他写的东西,脸色不由瞬间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