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来。回去洛阳,也许对她是件好事,那么多人看着有了忌讳,终于不用再被白家少爷当做金毛了。

“哎呦!”她摸了摸自己紫红印子的脖子,还是疼的很。她心想她拒绝的对,这要是白明简再在晚上蹭过来,她的脖子会不会被搂断都未可知。

火红的炭火映的屋子红堂堂的,她如旧的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暗骂自己长了惯性。

往日都嫌白明简勒人勒的紧,怎么不被白明简抱着,她反而睡不着了。

“少爷,少爷。我有话要和你说。”她起了坏心思,小声叫着。白明简没有发出声音,被子在火光中也不见动上一动。

她偷笑了一声,心中竟然感到一丝丝失望,这家伙居然真的睡着了。

她看着屋里的房梁,待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天亮了。

柳杉和朱平治已经起来,打理行装。他们瞅见阿措抬着一个与她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箱笼,毫不费劲地提着走出门来,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人伸手帮她。

朱平治对于这个叫做“阿措”的姑娘,心中生出的怪异感又多了些,但柳杉每次都说这就是忠主义仆,白家的福泽深厚。朱平治听多了,也对她生出几分好感,见她时时忘记行礼,也就不苛责了。

“表弟,你昨晚上没有休息好?”他见到白明简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屋永锍隼矗吃了一惊。“总不是通宵未睡吧。

白明简低着头。“睡得很好,表兄莫要担心。”

他向阿措伸过手要去抬箱笼,但瞬时又把手缩了回去,从她的面前轻轻飘过。

……

阿措愣住了,咬了咬指头,难道说少爷等了一晚上,等她说话?

她好像玩的过了头了。

话说间,元缮迎着个人进了外院,竟是罗府尹。

众人被元缮引见给罗府尹,柳杉行礼的时候,使眼色给朱平治,那意思是在说,你可不要忘了打听你这位表弟的底细,一州的府尹都能因他过来,你的爹爹和叔叔,可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朱平治和白明简昨天晚上才熟络起来,本想在去往洛阳城的路上问上一问。

然而就在离开的当天,白明简让他们在获鹿城受到的惊吓也还没有结束。

白明简自然更看出不对了,他是一介白身,没有任何功名在身,见到罗府尹,理应和平民百姓一样行跪拜礼,这和朱平治、柳杉不同,但罗府尹上前就把他弯下去的身子一把揽住。

他对着白明简认真端详起来。

他挽住他的手,见他身穿着白蟒大织金箭袖,围着攒珠银带,目如点漆,微微笑道:“名不虚传,果然生的好相貌。”这番夸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把白明简夸得浑身的对劲

大丈夫在世为人,相貌又有什么重要的。

罗府尹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一面又向元缮笑道:“元通判的眼力果然不错。”话中有意,他是找对人了。

元缮干笑了几声,他这位上官见到真人,一不考教学问,二不细问端详家世背景,就凭一张好相貌就认定了这便是黄芳的传人,对孟盛高交代的差事似乎也并不看得要紧。

他暗自嘀咕,自己一番辛苦趁着夜色,从柔玄镇往返的辛苦,也不知他的上官认不认可。

罗府尹拍了拍元缮的肩膀,大加赞赏,转过头看向朱平治和柳杉,笑道。“元通判说两位世侄厉害,竟帮忙将雍州的江洋大盗擒住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下官当然是要见见的。”

柳杉的脸上一滞,连带着朱平治的表情也很僵硬。若说擒拿赵庆,柳杉自是有功劳,但他们都是将近三十的人,哪里算的上少年,听着罗府尹连声夸赞,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有元缮终于听出味道来。他记起罗府尹说起黄芳的往事时,好像自夸了一把他本人生的相貌,所以……这是在肯定白明简的同时,连带着把自己夸奖了一遍。

罗府尹笑道:“你可有玉吗?”

白明简茫然地抬起头来。

“玉蝉。”他摇了摇头,更不解这位封疆大吏的意思。

然而,这话同时落在阿措的耳里,却是晴天惊雷。

他指的可是黄老爷子在临走前塞在她手里的那枚和田玉玉蝉?众人自然不会理会她这个奴婢有什么神情举动,倒是白明简悄悄地往她那里瞄去。

可这会儿,她早就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玉蝉当用一枚好玉,玉蝉的背部、双眼、敛翅的刻工上要采用‘八分相背法’,形如“八”字……”罗府尹对黄芳佩戴的那枚玉饰品记忆犹新,在时隔多年后,还能说出细节来。

柳杉也是越听越糊涂,他听到此话,大胆说道。“罗大人,这东西不是放在死者嘴里的吗,可并不是活人的配饰。”

罗府尹生的白白胖胖,笑起来脸上一丝细纹都没有。

他耐心地讲解起来。“蝉性高洁,蝉在最后脱壳成为成虫之前,活在污泥浊水之中,等脱壳化为蝉时,飞到高树高枝上,只饮春日寒露,可谓出污泥而不染。蝉能入土生活,又能出土羽化,皆以蝉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因而将玉蝉放于死者口中,寓灵魂不灭,再生复活。自然也有人将玉蝉佩戴在身上,示与他人。”

白明简仍然不懂,但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罗府尹说给他听的。

他看向元缮,若昨晚那是试探,难道说这话也是因为老师?

罗府尹最后说道:“示与他人,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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