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润玉下值归来见锦觅正在研习功法,莞尔一笑,并不打扰。回寝殿换好衣衫,也不休息,便往洛湘府而去。
锦觅见润玉离开,便悄悄起身跟了上去,趁润玉不备化作一颗葡萄躲进了润玉袖兜。
洛湘府中,清幽雅致,仙气袅袅。水神与鼠仙正在对弈,就听仙侍来报说夜神来访。
“既是仙上有客来访,那便改日再战,小仙先行告退。”见水神颔首示意,鼠仙正欲起身离开,只见夜神已随仙侍走了进来,赶忙行礼道:“小仙拜见夜神殿下。”
“鼠仙不必多礼。”润玉正纳闷鼠仙为何在此,见一旁未完的棋局,心下了然。
鼠仙退下后,润玉转而对水神行礼道:“润玉见过水神仙上,润玉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夜神不必客气,但说无妨。”洛霖温和道。他虽与天界少有来往,却也知润玉清雅淡泊,与他人不同,加之簌离之故,心中自是对润玉并不生厌。
润玉闻言,单膝跪地,双手合抱对洛霖道:“润玉在此向仙上请罪。”
洛霖一怔,“不知夜神何罪之有,本神愿闻其详,还请夜神起身说话。”
润玉并不起身,继续道:“润玉大罪!罪在不应该背负着父帝与水神仙上为润玉所立婚约,却对一花界精灵产生感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但也不齿三心二意之言,既然润玉已有心悦之人,日后,便只可钟情她一人,断然不能再与仙上长女成婚。如此,势必要违逆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润玉自知罪无可恕,还望仙上责罚。”润玉不卑不亢,他知水神淡薄名利,此事更宜直言,况水神与先花神师出同门,兴许会顾念先花神而成全自己与花界精灵的感情。
锦觅在袖中听到小鱼仙倌这番肺腑之言,只觉心都要化了,暗暗决心此生定不负他。
水神渐渐皱起了眉头,他也知这婚约荒唐,但退婚之事非同小可,便上前扶起了润玉道:“夜神快快请起,夜神可知若违此约有何代价?”
“无非削神籍,贬下界,如果能与所爱之人相守一生,放弃这天界浮华又如何。”润玉淡然回答道,但锦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水神忍不住提醒道:“下界凡人命如沧海一粟,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却经历生老病死之苦,为了一个花界精灵,夜神不惧?”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润玉表明心迹。
水神听得出来,润玉这是铁了心要退婚的,正在为难之际。袖袋中的锦觅却再也坐不住了,骨碌着身体便从润玉袖中滚落出来,化回了人形,“不要,不退婚了,小鱼仙倌,我不要你退婚了!”
“觅儿?!”润玉一惊,赶忙把锦觅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