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瑜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他脸色灰白,像是人行将就木的模样,嘴唇些微的颤抖:“你究竟,怎么做到的?没有人的灵力可以把安静直接撑的爆炸,它是三个鬼煞的聚合物,即使你到了小圆满的境界也不可能做得到,你究竟,干了什么?”
谢琉璃在黑暗中缓缓的走出来,她的眼珠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炼丹炉。
她笑了,笑的如春花般灿烂:“我恰好,养了一只神兽。它没有别的作用,就是灵力很多呢。”
电光火石间,巫家兄妹追查的腓腓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猛地咳嗽起来:“原来,腓腓是被你偷走了。真可笑,枉巫礼还对你颇有好感,原来你就是那个罪无可赦的小偷。”
“别说笑了。”谢琉璃蹲下身,眼珠里流转过奇异的色彩,“腓腓在雪山上休眠,将它强行带下山的人才是小偷,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强词夺理。”钟瑾瑜知道自己可能今天就要了解在这了,一时间居然还能端出一点英雄末路的架子来,“事已至此,随你处置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好像处处都在针对我们钟家,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琉璃知道,对钟瑾瑜这样身份的人,这几句话几乎就等于他最大限度的服软。可是对他而言,还不够。
若是恶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坏,她就让恶人也尝一遍他经历的痛苦就好了。她笑的很恣意,手里晃动着一把小小的剔骨尖刀:“钟瑾瑜,钟宛儿,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也不必知道我为何而来,只要知道我今生今世,定要让你们钟家不得安宁,就足够了。”
“你,你想干什么?”谢琉璃语气几乎能结出冰碴子,眼神也是那样刻骨的恨,偏偏说话的语气堪称温柔,终于,钟瑾瑜开始了些许的战栗。
谢琉璃的匕首直接划过了他的皮肤,准确的点到他的经脉穴道上。
她,这是要废了他!
钟瑾瑜开始嘶哑的大叫起来,他本以为刚才那番话足以让她直接给自己一个痛快,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想折磨自己。是了,虽然对方落入他手中,定然也不会死的痛快。可是此时身份的倒置,让钟瑾瑜更加不能接受。
谢琉璃一点一点挑开他周身用以修炼的三十六处大穴,然后微笑道:“钟家有子名瑾瑜,自幼天分出众,有通鬼神之能,可继承钟家衣钵。”
这是钟瑾瑜下生时,老太爷给他的批语,极尽溢美之词。
谢琉璃在心中一阵冷笑,可是她呢,她就是此女为大不祥,生而必亡钟氏。既然老太爷这么说,她就让他们得偿所愿好了。
“谢琉璃,今日你不杀我,日后就等着钟家的报复吧。”钟瑾瑜青筋毕露,恶狠狠的诅咒道。
“我等着,就怕你们不来呢。”谢琉璃收回手,擦干净刀上鲜血。
这时,魏英杰的声音在洞穴外边隐隐传来:“谢道友,谢琉璃,你怎么样,还好吗?”
一旁浑浑噩噩的魏招娣,闻言突然抬起头,然后浑身的血和煞气将她包裹。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迸发出来,片刻后,额上点着一处红痣的魏招娣站起身,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她,她居然这个时候顿悟了。
这是连谢琉璃都始料不及的,她在这个时候,进阶成了一个罗刹。她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宋仁,然后走到钟瑾瑜的身边,对着他的双眼滴下了两行血泪。
“罗刹血!罗刹血!谢琉璃,你未免太歹毒了。”钟瑾瑜还想再骂几句,但很快就没了力气,昏迷了过去。
魏英杰不放心,还是带着刀剑爬进了山洞,就看着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和一只死了的豹子。
还好,谢琉璃安然无恙。他看不见谢琉璃身边的三个鬼将,但知道她周身有着巨大而强烈力场包围。
少女手中握着把煞气极重的刀,地上的钟瑾瑜浑身是伤。这一幕若是被通天阁的人,或者京都里的世家子弟们看到,怕是的要让谢琉璃千刀万剐。
“魏兄?”少女转过身,脸上身上都是血,唯独一双眼睛,又清明又美丽。
“谢道友。”魏英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冲过去,一刀结果了宋仁,“此人意图偷袭我们,已经被我们出于自卫除掉了。”
这就是在纳投名状了,既然魏英杰动了手,出了事他必然洗不脱干系。他是在用这种方法表达他的友谊和忠诚,他无论如何不会背叛她。
“好,好,好。”谢琉璃赞赏般看看他,然后掏出钟瑾瑜怀中的木牌。木牌是进入峡谷结界的钥匙,也是放弃时的保命法宝。只要捏碎木牌,自然会被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脚尖一点,木牌应声而碎。
谢琉璃毫不留恋的转身:“我们走。”
水镜中,少女的背影像曼珠沙华一样热烈和摇曳,一时之间,在静静观赏的观众好像坐不住了。他伸出苍白却有力的手指,似乎想要触摸少女的脸颊,然而却只碰到一汪水。
在他怀里安静的白兔瞬间激动起来,它挣扎着想要跳进镜子里,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按住不能动弹。
“小白,安静点,不好吗?”那人脸上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但小白知道他中蕴含着怎样风暴中的危险。
小白是一只兔子精,很早以前,他的主人是山里修成了仙的蛇精,性子也是那样暴虐无常的,可是却没有眼前这位大神官那样让他恐惧和害怕。尽管这位大神官,长着和那个温和的年轻人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