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李子青懒洋洋地躺在床,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心情缘故,她总觉得浑身无力,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杨又菱探进头来说:“青青,妈妈和大姨有事出去一趟,下午才回来,午你把饭菜热热可以吃,或许去外面吃也行。”
李子青看着她好一会没有说话,她在思忖着母亲会去哪里?难道是去医院?这个猜想让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怎么啦?听见我的话了吗?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杨又菱问。
“哦!”李子青回过神来点点头。
杨又菱似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关门离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李子青骨碌一下从床爬了起来,来到了母亲房间。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她捶了捶脑袋,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可她还是鬼使神差般地走了进去。
母亲房间一如既往地很整洁,所有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摆放在相对应的位置,窗口的绿萝伸展楚茂盛的枝叶,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增加了一丝清凉。她四处搜寻了几眼,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这时,她发现了一个保险箱。她歪着头冥思苦想了一会,输入自己的生日,可是箱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又连续输入好几个人的生日,父亲的,母亲的,外婆的,仍旧是没有打开。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将三个人的生日各取两位输入,“啪嗒”一声,箱子被打开了。她却突然没有了打开的勇气,匆忙地将箱子放回远处,夺门而出,捂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看着母亲房间犹豫不决,她想去看,可是又怕事实太残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子青咽咽口水,终于又往母亲房间走去,她慢慢地打开保险箱,里面放着很多东西,有一些老照片,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两本存折,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破坏这些东西原来的位置,箱子快见底了,没有发现她想要的东西,李子青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她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个小夹层弹了出来,两本离婚证书出现在她面前,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揉揉眼睛,还是那四个字没错,或许是别人的也不一定,她这种安慰自己,颤抖着双手打开那两本证书,心里的那一丝奢望碎成裂片。她定睛一看时间,是去年,原来父母早离婚了,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李子青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门,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刺得她眼泪直流,她漫无目的地地边走边哭,不知道去哪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那里,房子已经退租了,没有钥匙进不去,她干脆在楼道那里坐下来抱头痛哭。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这么多事情一齐压下来,她快承受不住了。
杨又菱和杨又红从医院走出来,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又菱,你……”杨又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姐,一切等青青报考完志愿再说。”杨又菱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身体拖不得了。”杨又红叹了一口气说。
“也不差这么几天了,我不想在这紧要关头横生枝节。”杨又菱不容置疑地说。
“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杨又红无奈地说。
“如果现在告诉青青,一定会影响她报考志愿,那我们这么久以来的隐瞒白费了。”杨又菱理智地说。
“但是青青心里未必没数。”杨又红不赞同地说。
“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捅破没关系。”杨又菱说。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杨又红无可奈何地说。
“青青这段时间瘦了一圈,茶饭不思的,等会路过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去炖汤给她喝。”杨又菱转移话题道。
“心里揣着那么大的事情,能吃得好睡得好吗?也是够难为这个孩子了。”杨又红顿了顿接着说:“你自己才应该要多补补身体。”
“我补不补都这样了。”杨又菱无所谓地说。
杨又红白了她一眼,说:“我现在是真不爱和你说话。”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杨又菱笑着说。
两人走到家门,杨又菱放松了一下心情,朝里大喊一声:“青青,妈妈回来了。”
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
“咦,人呢?”杨又菱疑惑地说。
“可能去同学家玩了吧!”杨又红回答。
杨又菱打开房门,不见李子青的踪影,嘟囔道:“这孩子,出门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出去走走才好呢,要不然整天待在屋子里胡思乱想,还不得闷出毛病来。”杨又红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都这么晚了。”杨又菱说着打开自己的房间门,看到散落在地的保险箱,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冲口而出:“姐,不好了。”
“怎么了?”杨又红快步走过来问。
杨又菱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指着那两本绿色的离婚证书,颤抖着说:“这个,青青看见了,怎么办?”
“赶紧给她打电话啊!”杨又红说。
“对对!”杨又菱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却连连拨号错误。
杨又红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拨通号码。
“怎么样?”杨又菱急切地问。
“关机了。”杨又红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杨又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地问:“书瑶,子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