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蕊慌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正好是借工作之便,财务部一到年终的时候就会特别忙,刚好从我们部门借人过去帮忙,罗经理安排我过去,所以,很多账本可以光明正大过我的手。”
“罗经理?”叶南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却又抓不住,她带着些疑惑地问:“我记得,许睿东当初提过这个人吧?他好想管他叫老罗,好像他们之间还很熟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安排你去财务部,也许,他是故意的?”
这个疑问并没有挑起念蕊的兴趣所在,她一脸恹恹地说:“就算是故意安排我,就算老罗有心想帮帮他,可是,我也用不上劲啊。南南,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南微微摇头,人真的是好奇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坚强到无坚不摧的地步,就像念蕊,可以坚持那么久夜夜加班来研究这些冗杂的账目。可是,身边一旦出现一个人,可以跟她一起面对的时候,她竟然就这么放松下来。
叶南轻抚着念蕊的发丝,帮她理顺刚刚因为激动儿弄乱的头发,声音中好像自带了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她缓缓开口:“念蕊,你要知道,许睿东的路并不好走,他的生活,也并不平坦。你确定,你对他,不是一般的喜欢,而是选择了认定了他?”
念蕊急切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抹希冀:“南南,你说他的生活不平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们曾经是男女朋友,他那么喜欢你,他肯定告诉过你什么!”
摇摇头,叶南还是叹息一声,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迷失。曾经那个如小家碧玉般灵透的女子,如今也变成当局者迷。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可是,有很多事情,我们可以串起来想。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说过,许睿东曾经因为什么事情借酒浇愁过,那个时候,我猜测,他与他母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他能当上总经理,一定是付出了什么让他痛苦的代价。”
念蕊仿佛被叶南的话所吸引,一连叠的点头,随即又带着懊恼地说:“是,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许氏就在算计他,我应该时刻注意他才对!”
“念蕊,许氏是一个家族企业,你在许氏,有没有见过许睿东的父亲?或者是他父亲那边的亲戚,叔叔,姑姑什么的。”
念蕊努力的想着,召开董事会的时候,她曾经进去布置过座次,见过董事会名单,似乎姓许的没有几个。
突然眼前一亮,她想起来有那么一个重要的存在:“许氏的董事会成员里面,好像只有他的一个舅舅,其他都是大小不一的股东或者元老。这个舅舅也姓许,以前,我以为许董事长只是结婚后从夫姓,可是通过这个舅舅的姓,我才相信可能许睿东的父母都姓许,当时还觉得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叶南微微思忖着,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许睿东提起过他的父亲,而且公司里也没有他父亲那一系的亲属。这只能说明,许氏,操纵在他母亲手里。
她想到上一次她跟秦川的对话,秦川因为她的无知发了脾气,当时她觉得,许睿东在许氏是一个背黑锅的存在,那应该是他当初伤心难过到借酒浇愁的原因。
可如今看起来,事情仿佛远远不止如此简单。
因为,为了许氏的大局,也许,许董事长会让他背一把黑锅,毕竟,一个总经理的上下,也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严重到涉及公司财务,严重到召开董事会,这几乎就是要断了许睿东在许氏的路。
财务是任何一家公司的命脉,而且,若真有违规操作,亦是可大可小,从小处说,足以动摇许睿东在许氏的人心所向,让人觉得他表里不一人品低下。往大了说,真查出什么问题,搞不好就是违法犯罪,几乎可以将他一下子打到命运的最底层。
叶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上一次,她知道许睿东借酒浇愁的时候,她还觉得他们是同病相怜的都没有母亲陪在身边,而如今看来,她竟比他要幸运的多。起码,她还拥有过母爱。起码,母亲对她的爱,不那么畸形。
脑子里像是有一列火车开过去,轰隆隆的乱起来,一点思绪都没有,叶南尝试想跟念蕊讨论一下,她试探地问:“念蕊,你说,有没有可能,许睿东是随了母姓?有没有可能,他的父亲是入赘?所以,他在许氏的地位并不高。”
念蕊摇摇头:“这说不通啊,公司里从来没有人议论过,也从来没有小道消息的传播。好像压根就不存在许睿东的父亲这一说。”
这太不合乎常理了,怎么可能会不存在呢?叶南微微皱起眉头,一个念头浮起,如果,很多年前,许睿东的父亲就从许氏消失了呢?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利益和权力凌驾于亲情之上的家庭吗?
这一刻,叶南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起来。他曾经在她最绝望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而她又做了什么?
整整一个月,她赌着一股气不肯跟他联系,就算感觉到他的不寻常,她也没有为之所动。她固执的纠结着他在麦乔那件事情上,对她的隐瞒和利用,却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替他想想。
他们是朋友啊,不利用她,让他去利用谁呢?
此时的叶南终于有了一些心慌意乱,带着内疚和惭愧,她望向念蕊:“念蕊,关于许睿东,董事会是怎么决定的?”
“公司的通告好像是说,暂停总经理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