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奈：“小丫头，你该想到，你们除了给客户提供平台之外，你们上面，也有人在考核你们，优胜劣汰是不变的存在。”
陆浩只告诉她道理，却没有替她做决定。他知道，她的成长也包括怎么去选择。
叶南睡了一夜，还是抵不过自己内心的煎熬，还是觉得，如果隐瞒下去，就会变成秦川的帮凶，一定会把现有的客户害惨。
不动声色的悄悄透了口风给客户，客户显然也很聪明，他当即就表示，他通过当地的朋友也收到这样的消息，只是不确定，所以准备去找秦总监问问情况。
这样既撇清了叶南，也给了客户知情权。
又过了两天，叶南再次接到小佳的电话，这次她是下班之后打过来的，没有上次的小心翼翼，语气中却充满唏嘘：“叶南，是秦总监让我打电话给你，他说让你安心在外面出差，一定要把客户的情况都熟悉起来。”
叶南心里一暖，她知道，公司正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秦川让她避开，自然是不想让她跟着蹚浑水。他有这样的举动，说明公司的事情更加不明朗，让她一下子担心起来，索性直接问：“小佳，公司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一连几天，小佳在公司里都小心翼翼的，连个听她发牢骚的人都没有，此时正是找到了宣泄口，忿忿不平道：“团购的处理结果出来了，蒋经理被辞退，秦总监出面跟对方谈了赔偿方案，对方暂时不会起诉，但是具体的赔偿方式还没有谈妥。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临时压制住对方，取得了缓冲的时间，可是到最后，如果谈不拢，还是会走回原点，那时候，估计公司就会埋怨是秦总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了。”
依然还是公司惯用的处理方法，依然还是让秦川出力不讨好担若是放在从前，秦川没有第二个选择，可如今，叶南很怀疑，孑然一身的他会不会还像以往那样甘之如饴。
摇摇头，她叮嘱小佳：“你也知道，现在公司是多事之秋，大姨此时出面也只能是仰仗秦总监，就算是想背地里下绊子，也会见好就收的。你放心吧，秦总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倒是你，离远点，别掺和！”
“叶南，以前吧，我总觉得蒋经理处处针对我们，挺讨厌她的，可是现在她被直接辞退了，我又开始有些同情她。还有关丽雯，虽然公司没有辞退她，可我觉得她离自己辞职也不远了，每天都是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看不到她跟跟任何人有任何的交集，不说话，不笑也不哭。”
好好的一场团购，对方那么好的合作条件，却因为陈飞翰的私下敛钱而变了味儿。公司对外处罚了蒋静岚，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私底下，大家又是怎么看的呢？
就连小佳都在同情蒋静岚，更何况是销售部的人，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有一种飞鸟尽走狗烹的感觉？
而主导这一切的陈飞翰，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偷偷的继续敛钱。等到杨宏波出了事，断掉他的另一只臂膀，谣言满天飞的时候，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担当和负责。
叶南重重地叹口气，连她自己都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她无限感慨的问小佳：“老陈总的病情怎么样了？没有他在，公司真的就要乱了。”
“据说不是很严重，当时他中风要摔倒的时候，秦总监正好在身边，顺手扶住他没有摔倒。我听说，要是摔下去了就是半身不遂，但没摔倒，严重度肯定就减轻了。不过，这些天还是一直在医院里，想来也不会是太乐观吧。”
叶南没有心情考虑中风与跌倒的关系，却把小佳的最后两句话都听了进去，到底是病情的严重度不高呢还是情况不太乐观？
这两句话，明明就是自相矛盾。
她想到小时候，父亲出车祸的时候，母亲一接到通知就24小时的守在医院里，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
她下意思的再次问小佳：“大姨现在天天去公司么？小陈总呢，也天天去吗？”
“大姨天天来，每天都是卡着上班的时间到，下午倒是会提前下班，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她一直待在财务部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蒋经理和杨宏波的事情，在督促财务查账。小陈总来公司的次数很少，好像从蒋经理出事到现在只来过两次。”
作为亲属，总要有人在医院陪护吧，现在大姨天天在公司，而陈飞翰却没怎么露面，难道他去医院护理了？
想到陈飞翰也能做出二十四孝的样子，叶南觉得很荒谬。就算是请了护工什么的，大姨真的就能那么放心？
这么看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老陈总的病情并没有大家想像中的严重，二是公司里还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情，比老陈总的病情更为重要，而且不适合让秦川插手，这才逼得大姨不得不在此站出来。
到底是哪种情况呢？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只是叶南的猜想，她没法把猜想拿出来跟小佳讨论，要不然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小道消息引起公司的人心浮动。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问：“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传言？大家最近都在聊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不外乎就是围绕着蒋静岚和杨宏波呗，杨宏波每天都在，大家还稍稍避讳他一点，蒋静岚可就惨了，以前得罪的人多，又坐实了二嫂的绯闻，戳她脊梁骨骂的大有人在，连陈飞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