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人居然和郓王赵楷搅和在了一起,不过想来也对,李邺既然已经没有了投靠赵桓的任何可能。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和爵禄,他也得敢快在朝中找一个大腿,毕竟现在皇帝已经看上去行将就木了。
谁知道还有几天好活,一旦皇帝驾崩,太子顺利继位了。
李邺怎么可能还有一点儿好下场。
虽然在大宋朝不至于被杀头,但辛辛苦苦劳碌了半辈子才爬到的位置恐怕就没有了。
想来也正因为如此,此人才会和赵楷王黼搅和在一起。
“哈哈哈,李老弟是我失言了。”
王黼先是被说的一愣,而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正是所有人春风得意的时刻,再加上三个人是在密室里面暗谈。
说话的时候全然不再顾及什么了。
可是,就在这两个人无限制地吹捧自己的时候,赵楷却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是完成了,赵桓也已经确定会进京了。不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继续对付他还是等于拟个章程出来的。”
原本畅快的笑意一下子隐秘的无影无踪。
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
一想到即将进京的大哥,似乎是多年相处留下来的威慑,赵楷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便开始着眼于思考如何对付赵桓了。
听到了他的一席话之后,李邺和王黼也重新恢复了冷静,其实这就是他们三个人今天会汇聚在这里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如我们趁着他一进城立刻抓起来,找个机会,借皇上的旨意赐杯毒酒杀了算了。”
首先说话的便是李邺,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爵位和官职的爱惜,和被赵桓当众侮辱过之后所生出的恨意。
这才一听到赵楷的话,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实打实的杀意满满,字里行间之中,甚至就差自己亲自上去将赵桓斩杀了。
只不过他的话才刚一说出口就被王黼给否定了。
“不妥!不妥!给事中,你恐怕是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赵桓毕竟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要杀他只有皇帝亲自下令才行。我们要是敢假传圣旨,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陪葬去了。”
和已然被恨意蒙住了眼睛的李邺不同,王黼虽然非常的讨厌赵桓,但是起码的理智他还是有的。
假传圣旨,擅杀太子,这种大事可不是任何人都敢干的。
这无疑是置皇帝的威信于不顾,一旦干出来了,他们几个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不错,我也觉得不能这么草率。”
对于王黼的话,赵楷也是认同的,他很清楚父皇之所以会放赵桓争权,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由于心中的偏爱和自己那个正在受宠的母妃。
但是一旦有任何事做过的界限,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毕竟自己的父皇可是有着二十几个儿子呢,再加上女儿足足有五十二个孩子,即使是自己和赵桓都因为内斗死了,损失的也不过是几十分之一。
因此,不管怎么样,要杀赵桓都必须得完全按照法律程序,一旦被别人翻一丁点的违规,恐怕自己就离死期不远了。
“那么为今之计,就只能先将太子殿下暂时下狱,再罗织一些罪名,还得把最终的定夺权交给皇帝。”
王黼稍稍思索了一会儿,便继续开口,赵楷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不会想不到,这才只是皱着眉头想了想,马上就将接下来要执行的步骤提了出来。
毕竟是侍奉了徽宗皇帝多年的老臣,对于皇帝的心思,王黼多少还是能猜出来一些的,之所以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知道什么事可以干,什么事不能干。
因此才会选择在长久的时光里,不断的规劝和教育赵楷。要不是他的存在,恐怕这个郓王殿下早就要出很多的昏招了。
但是,王黼所说的这个办法其实压根都称不上是任何的办法,如果是打定了主意要完全按照法律来处置赵桓,他们还在这里讨论个什么劲儿。
本来还欢天喜地的场面一下子变得焦虑了起来。
三个人都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思索着。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赵楷才首先开口,
“我觉得相公所言甚是。”
赵楷对于这话显然也是认同的,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毕竟在自己没有主意的情况下,和李邺的那个馊主意相比,王黼的主意明显要高明许多。
虽然他是个只读诗书的公子哥,可最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再加上王黼是辅佐了自己多年的老资格。
即使是听从下意识的判断,赵楷也会遵从这位老宰相的话。
再见到的其他人都这样说之后,李邺自然也不能做什么了,现在的他即使是心里有千般的不愿意,也只能强行压制住。
“王爷和相公所言甚是,是李邺孟浪了。”
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如同告罪一般说着,仿佛是也认同了其他人的观点,认为自己的想法有失偏颇了。
与之间甚至还站起身来对着郓王赵楷行了一个礼,可以说是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了。
“哎!何出此言啊!你也是在尽心竭力的为我谋划嘛。何必如此!”
赵楷见状,连忙上去扶住了李邺,好生宽慰了起来。眼前这人本来就是最近才投靠自己的,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直到赵楷上去劝解的时候,李邺才直起了自己的腰。
还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