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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已经认定了吗?”不顾着对方捉着自己的手, 云裳使劲把被对方钻进的手腕用力挣开, 秦王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应慢了一下才松开她的手,白皙的手腕出现了一层红痕,几乎又马上缩到了袖子里面。
和秦王相处的时候,云裳知道对方没那么喜欢她, 那几十个好感度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比较多而已。
二人身份地位相差甚远, 他霸道得理所应当,没有人觉得不对,就算是后宫所有旁观的女人也都觉得她得了秦王的注意力真是受宠的不行,让人羡慕嫉妒眼红。
但就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姑娘也未必真的喜欢被这样宠爱对待。
他想让一个女孩子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想让这个人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和他的思维同步, 不去想他不希望的人……迎合他的喜好,恶其所恶。
这怎么可能呢?
简直匪夷所思。
云裳侧过头, 不肯去看秦王, 因为她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的, 心里并不觉得委屈,只是肉眼可见两个人之间的代沟又深了十米。
头顶扣着白色的斗篷帽子, 为了遮风挡雪帽子宽大, 为了美观外面又加了一圈长而软的皮毛, 云裳有意把后脑勺甩给秦王使得对方眼里只能看到一个白绒绒的帽子,柔软的野物皮毛随着细微的风一点一点的飘动。
“孤希望美人从此之后不要再提关于其他人的事。”不论是吕相还是太后他都不愿意提起来,从前是屈辱,往后是黑历史。
云裳兀自平复了一下心情,两个人各自在冷空气里面冷静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头,她几乎是心平气和地说:“其他人,都不行吗?秀谷也不行吗?”
女子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毛上沾着淡淡的白霜,应是未干的泪,秦王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底一方天地不为人知的**开始滋生蔓延。
“都不行,不是说好只有孤就够了吗?那些人哪里值得美人费心,若是担心受欺负只管交给孤。”
也不知道是谁,前不久还嫌她软弱受气包,被人欺负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又不对她的智商抱有希望,决定一个人担起所有了吗?
爱一个人会想占有她也同样会想宽容她,但秦王的话语像是一条锁链要紧紧地锁住这个胭脂春*色的娇艳美人,让她从此只为他一个人哭一个人笑。
“只有大王一个怎么行?”女人的语气轻轻慢慢,娇柔又天真,“大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云裳盯着秦王,似乎是要找一个答案。
秦王看着云裳天真的样子倒有些想要发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把不情不愿的人抱到怀里,云裳推着他的铁臂,休想用一个抱抱说服他,但怎么推也推不开,果然吵架时力气大的就是有优势,这几下子可把她的力气用得多了,云裳低头喘气,侧着脸躲开秦王的眼睛,却让对方的下巴抵在了自己耳畔。
白色的斗篷帽子无声地掉下去,女子一张毫无瑕疵的面孔展现在秦王面前,视线微微垂下便能看见她红润的唇珠,“美人,孤给你讲个道理。”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云裳耳畔,他的语气却让人生不出半分绮思,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金可市好绢,然此金无绢可配,”他揽着云裳,抽掉了云裳头顶的钗,放到云裳眼前。
金银和布匹都是现在的硬通货,但艺术品不在此列。
这是一根精工雕刻的簪子,灿烂耀眼的金簪上栖着一只雀鸟,展翅昂首,栩栩如生,连头上翎毛都清晰可见。
不需秦王讲述,云裳就知道这只簪子有多贵重,单论手艺,当世怕是找不到第二个,有价无市。
他是觉得女子芳心如寻常,而君王钟情无双吗?
云裳偏过头,视线对上了秦王的眼神,他不如前一刻那么气愤,也不冷淡,而是平静温和甚至是包容,但这样的态度却更可恨。
“大王是觉得妾不值得您一心一意?”云裳从未想过对方在感情或者身体上多么忠诚,他只要爱她就够了,百分之百的好感度。今天话说到这里纯粹是话赶话,但她没想过有人竟然真的觉得别人的心意不如自己,幸好她不是真喜欢他,要不然得活活气死。
秦王看着云裳不言不语,这样的态度就是默认了。
云裳咬咬唇,忽然把秦王的手从腰间抓起来,牙齿重重咬下,待秦王条件反射一痛之下缩回手,她灵活地溜出去脚下跑得飞快抬手扣上帽子。
白色的斗篷在林子里面像是翻滚的雪涛一样,见那些侍女像是木头一样立在那儿他视线一扫,早在一旁垂着耳朵的大太监立刻打起精神说:“愣着干嘛,还不去服侍夫人!”
秦王抬起手,手背上的牙印清晰整齐,伤口渗着血,这可比云裳被小猫挠那一下重多了。
牙尖嘴利。
动一动手指,牵引着伤口还有些疼,刚刚那个瘦高的大太监到秦王身边,弓着背,小心翼翼地看着秦王的伤口,“大王……这……可要传太医?”
“小伤而已。”秦王垂下手,视线落在眼前空荡荡的一根梅枝上。
太监见秦王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怒意,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大王从来都不是一个慈和温柔的人,但能为了云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可见对方在他眼中地位不同。
从前只听后宫说云美人受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