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直听说京兆府的衙役贪财,却没想到,他们胆子大到连朕的皇子都不放过,这些人留之何用?拖出去砍了!”
那几人听说要被砍头,吓得脸色巨变,连忙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我们搜罗这些物件,也是为你孝敬府尹大人,我们每次出去办差,若是没能拿到可以孝敬他的东西,他都会大发雷霆,求陛下开恩啊!”
“如此说来,你们还有理了是么?”皇帝气得两眼发昏,她揉着眉心对李德安挥手,李德安会意,淡淡的对外面的禁军喊道,“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砍了。”
“崇礼,朕给你权利,让你从京兆府协调人手去调查刚哲一事,你为何将调查转移到了睿王府?”处理完那几个倒霉鬼,皇帝自然要将手伸到崇礼身上。
崇礼的瞳孔骤然一缩,他跪在地上惶恐的说,“父皇,儿臣去过刚哲的尚书府,偌大的府邸,竟空无一人,是以儿臣判断,刚哲夫妻两人,应该还是住在睿王府,于是这才去了睿王府查找证据。”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向崇睿,淡淡的说。“为何刚哲不曾在尚书府居住?”
“陛下,刚哲与茴香依旧是在尚书府居住,只是他夫妻二人不喜欢仆役在侧,是以显得有些冷清,茴香自小由我抚养长大,与民妇亲若母女,刚哲不在府上的时间,民妇怕她无聊,便接到睿王府上陪民妇,这也算是谋反么?”
赵倾颜说“谋反”二字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崇礼,她凉声说,“五皇子殿下分明说,要去找睿王殿下谋反的证据,怎么到了陛下面前,又变成了寻找刚哲的罪证?”
崇礼前后不一的说辞,自然成了赵倾颜攻击他的利器。
好歹她也是当年京都第一才女,若不是她心灰意冷,又如何会被困死在慕家?
“不,不是的,父皇,儿臣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叼妇妖言惑众,父皇千万不可当真啊!”
崇礼的话,让崇睿心头一喜,皇后心头一沉,皇上却是心头一怒。
“与我掌嘴!”皇帝阴森森的对李德安开口。
崇礼甚至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便被李德安啪啪几个打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父皇,儿臣未曾做错,父皇为何要如此对待儿臣,她是慕子衿的母亲,心计自然比慕子衿更甚,父皇千万不要被她蒙蔽呀!”崇礼跪在地上叩头,竟想跟赵倾颜死磕到底。
皇后眸色凉凉的看了崇礼一眼,心里忍不住腹诽,这蠢货,竟看不清赵倾颜在皇帝心里的地位,我竟用了这样的蠢货这么些年,实在可气!
皇帝见他依旧口出讳言,气得站起身来,打算自己过来扇他耳光,崇礼却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厉声说,“父皇,儿臣还有要事禀报,那慕子衿不是得了会传染的疾病么,可她竟然不在睿王府中。”
崇礼的话,让皇帝停下了脚步,他眸色沉沉的看了皇后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赵倾颜心里却咯噔一下,最终,还是查到子衿头上来了!
不过
赵倾颜正要开口提醒皇后,渺渺与子衿在一处,子衿被查,渺渺也难逃。
可崇睿却先一步站出来说,“父皇,子衿被送到听风荷苑养病,她不在府上,就说明儿臣在谋反么?”
皇帝原本对子衿忽然犯病就疑惑重重,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崇睿,他凉声说,“既然如此,朕便随你一同,去听风荷苑看一看,子衿是否真在那处!”
赵倾颜那瞬间的紧张,已经被皇帝看在眼里,这让他对子衿生病的事情,更加疑惑,若不能调查清楚,他心难安。
崇睿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冷,“既然父皇不信任儿臣与子衿,那请便吧!”
原本跪在地上的赵倾颜忽然站起来,眸色凉凉的看着皇帝说,“民妇愿意一同前往。”
她不知崇睿为何要谎称子衿在听风荷苑,若是皇帝去到听风荷苑,见不到子衿,那势必会发难,她在,起码能护崇睿一时的周全。
皇帝亲自出宫求证,皇后与崇礼自然是心生欢喜的,尤其是皇后,好说歹说,都要与皇帝一同前往。
有赵倾颜在侧,皇帝自然不想皇后前往,他冷声拒绝了皇后的请求,自己带着崇睿与崇礼,还有李德安赵倾颜,一同往听风荷苑赶去。
听风荷苑。
赤影飞驰而来,到了听风荷苑门口,竟来不及敲门,便直接闯入,“王妃,皇帝带着人前来求证,现在如何是好?”
子衿正在绣花,听见赤影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活。凉声说,“去将所有的仆役打晕绑好到后山去藏起来,这里有多少影卫在?”
赤影凝神感受了一会儿,开口说,“此处有我晓芳,还有蓝影丽影和魅影。”
“你们都出来,易容成仆丫鬟的样子,晓芳,去打水来!”情况紧急,所有藏在暗处的影卫都走了出来。
魅影与赤影负责将打扫听风荷苑的仆役绑好打晕藏于后山,晓芳负责替大家伙易容,从暗处走出来那名叫丽影的女子,竟是素衣坊的玲珑姑娘。
子衿虽然有刹那的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解惑的好时机,她轻声说,“玲珑姑娘,劳烦你替我准备衣服,协助我易容。”
丽影躬身给子衿行礼,淡然的说,“诺!”
然后主动接过子衿手里的粉饼,开始细心的替子衿整理仪容。
梳洗好后,子衿便成了一个稍显病态的女子,所幸她贪吃却不胖,身子倒是与之前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