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宝却浑然不觉,两个胖手指指着自己的两只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老奴两个眼睛都看见了!”
崇睿气结,“……去把大夫给我叫进来,然后去把你眼睛给我拔下来,今晚本王要拿来下酒。”
听到崇睿的话,茴香身体/骤然一僵,神情惊惧到无以复加。
可唐宝却已然习惯了崇睿的毒舌,笑呵呵的去喊了大夫进屋,自己悠哉哉的从暗带里摸了一块牛肉干出来,砸吧砸吧嚼得倍有劲儿。
大夫给子衿号过脉之后,恭敬的对崇睿说,“王爷,王妃确实中了毒,但是这毒乃是苗疆之毒,小人解不了……”
崇睿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夫,“你看她可有性命之虞?”
“那倒没有,王妃这可是服过解药?”大夫反复替子衿号脉之后,终于确定子衿体内毒素已然在消退。
崇睿没有说话,唐宝会意,将大夫请出了琅琊阁。
“慕子衿,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这回春堂的大夫世代行医,连他都不知道如何解的毒,你却轻易解了,这毒到底是你自己下的,还是旁人给你下的?”崇睿轻轻的扣住子衿尖细的下巴,眼神里泛起一道杀气,但转瞬即逝。
昏迷中的子衿,一双柳叶眉浓淡相宜,长长的睫毛下,双眸阖着,崇睿却知道,那双眸子清亮透彻,看似柔弱,实则刚硬无比,这小女子!
那双唇,不久前,崇睿刚刚与她亲密接触过,虽然略显苍白,可馨香糯软,很适合亲/吻。
崇睿的手指不自觉的轻抚子衿唇瓣,眼神越发炙热迷离……
“禀王爷,郭将军已回!”刚哲不知何时已站在帘外,一双浓眉微蹙,心想这王爷是怎地,慕女身份如此敏感,他居然……
崇睿被刚哲一提醒,狠狠的放下子衿下巴,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淡淡的对刚哲说,“这事你怎么看?”
刚哲抱着他的破云刀,恭恭敬敬的说,“属下只管照顾王爷不受刀枪棍棒,这家宅妇人之间的恩怨,您还是自己操心去吧?”
虽未明说,可刚哲的意思很明显,此事定然大有文章。
“我怎么听你意思,有点幸灾乐祸?”崇睿淡淡的扫了刚哲一眼,眼里含着淡淡的不悦。
“日后我定然只娶一人,女人,可怕得紧。”刚哲摇头,似乎想到女主争斗都觉得可怕。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也只盼这样一个女子……”崇睿幽幽的说。
刚哲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像受到重击一般,出现一丝皴裂,他家王爷这是……在聊天么?
可就在刚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崇睿已然收起刚才的感慨,冷静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王爷,这王妃弄您一身的血,老奴伺候您沐浴更衣吧?”唐宝讨好的看着崇睿,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崇睿淡淡的扫视自己的衣物,淡淡点头,“看着她,若醒来不许她离开琅琊阁半步。”
刚哲虎躯一震,破云刀刷的出鞘,守在门口,连蚊子都不放过一只。
崇睿离去后,茴香咬着牙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对刚哲的怒视上,而刚哲全然不受半点影响,跟个木桩似的杵在门口,目不斜视。
入暮时分,子衿悠悠转醒。
睁开眼后,子衿先替自己把了脉,确定自己已然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怎么……没死成,你很遗憾?”黄昏的落日余晖带着橘黄色的暖光挥洒着整个耳室,慕子衿抬手挡住部分光线,顺着声音看向坐在暗处的崇睿,目光清冷。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尽管崇睿说话句句带刺,可子衿不愿跟崇睿正面冲突,她知道自己定然不是崇睿对手,所以明智的保持沉默。
“你是自救!与我何干?”崇睿依旧坐在暗处,子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光是听他说话,子衿便知道,今日之事,只怕过不去了。
“若不是王爷带子衿离开湖心亭,子衿便百口莫辩,为此,子衿也该感谢王爷。”
“慕子衿,我们谈个交易吧?”崇睿如此说。
子衿不明所以,在与崇睿相处不多的日子里,崇睿总是不停的跟她交易,子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留神,便能被他卖了。
于是,子衿沉吟……
“怎么,不敢?”崇睿知道子衿性子冷静,激将法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子衿既已嫁入王府,王爷有事吩咐即可!”子衿心想,只怕在睿王心里,她压根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所以才如此这般的对待她吧?
“你定然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将他引出来,赶出王府,我许你一处清幽的屋舍,让你母亲不必再在慕家吃苦受累,如何?”
果然,崇睿这样的男人,他其实比谁都清楚怎么让子衿这般无欲无求的寡淡女子心甘情愿与他卖命。
这个条件对慕子衿而言,太诱人!
子衿连思考都尚未思考,直接答应,“诺,子衿一定不负所望。”
“从今日起,你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办谁都行,除我之外,这个王府,我允许你独尊。”崇睿徐徐道来,语气中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子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托大。”子衿一点儿也不想跟崇睿牵扯不清,自古王侯将相之家,后宅皆无宁日,崇睿看上去是给她天大的恩宠,实则是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你认为在我塌上过了一夜,王府里,你还能当个小透明么?”崇睿的语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