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良太医,四目相对之下,整个人都尴尬起来。
“慧芳,是你?”良太医不可置信的问。
徐母点了点头,“良太医,是我,多年不见,您可还好?”
“我还是老样子,倒是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徐母苦笑,“离开陆家后,我嫁给了一个秀才,没几年,秀才也去了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
“唉,也是可怜。”良太医同情的叹了一句,跟着又道,“王爷让我来给你瞧病,我先给你探探脉吧。”
“嗯。”徐母点了点头。
良太医取出脉诊,垫在徐母手下,替她把脉。
中间徐母又咳嗽了几下。
良太医闭着眼,过了很久,才睁开,收掉脉诊,严肃的问,“你这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根?”
徐母点了点头,“刚嫁人没两个月就怀了孩子,婆婆是个厉害的,从有身孕到月子里,一直都要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凉水碰多了,又见了风,自然落不得好。”
“那这可不好调养。”良太医叹了口气。
徐母道,“您也别为难,尽力就是我现在,只想看着冠儿长大成人,给他娶了媳妇,然后再死。”
“我尽量吧。”良太医又叹了口气,“好好调养,应该还能撑上十几年。”
“谢谢您,良太医。”徐母一脸病容的颔首,眼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良太医也没有问,只在转身写药方时,红了眼眶。
陆如意的喉咙,是在十几天后才结痂的。
取下纱布的当天,她便提出要离开。
谢钦已经答应了她,自然不能反悔,亲自看着薄荷帮她收拾了包袱,送她出城去。
费了好一番波折,终于离开京城,陆如意落地时,整颗心都是松快的。
再看向谢钦,也不觉得面目可憎,朝马车方向摆了摆手,朝他做了个口型,“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谢钦看出来了,脸上有片刻的失落。
下一刻,跪在他身边的薄荷试探着抚上她的手背,娇滴滴的喊了声“爷”。
谢钦侧首,看着她近乎迷恋的目光,抬手用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半年没见,想爷了?”
“爷!”薄荷又叫了一声,语调酥酥麻麻的,异常勾人。
谢钦也不是绝对的柳下惠,瞳孔一缩,直接将她扯起来,拖入怀中,将头埋到她颈侧,沉声道,“是爷对不住你,收用了你,一年却只给你几日温存。”
“奴婢愿意。”薄荷听谢钦这么说,用力抱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下巴,温存道,“别说还有几天了,就是只有一刻,奴婢也是愿意的跟了爷,这辈子奴婢都不悔。”
“嗯。”谢钦哼了一声,任由薄荷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陆如意下了马车后,用谢钦给她的盘缠买了一匹马,直接骑着离开。
她一直往南,跑过了好几个市镇,到天擦黑时,才停下。
一天的奔腾,下马时,她俩条腿都不想自己得了,大腿内侧,火辣辣得疼。
在镇上最大的酒家歇下,进屋后,第一时间擦了药,然后吩咐小二送饭菜上来。
吃完饭,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连马都跨不上去。只好歇了骑马的心思,卖掉马,然后掏钱雇了辆农家马车。和农家大哥有说有笑的去了下一个市镇。
镇子名叫青庐镇,名字挺美,就是穷得很。
陆如意下车后,足足走了好几里,才找到一家像样的客栈。
进去后,发现价钱还死贵死贵的。
但是没办法,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她只好忍痛,交了银子住下。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一早,她正打算找掌柜的买几个馒头垫垫,然后直接赶路,结果一下楼,却发现有几个锦衣公子正在喝酒。
大早上的妥妥的有病。
她看了一眼,就没再看第二眼,直接走向掌柜的,压低声音道,“给我包上五个馒头,动作快点儿。”说着,从荷包里摸了钱码在柜台上。
掌柜的收了钱。让小二去包馒头,陆如意就靠在柜台上等着。
忽然间,她感觉有些不对。
似乎有人在一直盯着她看,她顺着那目光望去,只见那三个公子哥儿已经停了喝酒,都站起身,目光发直的看着她。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指着她,贱贱笑道,“没想到我们青庐镇还有这么好的货色,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
“胡说,那明明就是个少妇,虽然她的模样是姑娘打扮,可你们看她那站姿,以我阅女无数的目光来看,绝对不是个雏儿。”
“得了吧,是不是雏儿,试过不就知道了”
说着,三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陆如意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腥臭的酒气。
脸一黑,瞅到柜台上掌柜的用来称酒的撑杆。
二话不说,抓起来就朝三个恶霸走去。
乒乒乓乓好一顿乱打,三个人一晚没睡,早上又喝了酒,愣是躲不过来,哭爹喊娘叫成一片。
陆如意被他们吵得耳朵疼。
下手顿时更重。
这声音,也顺便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吵了醒来。
一个个都睡眼惺忪的跑了出来,看陆如意以一敌三,直打的三个公子哥哭成一片。
直到她打累了,胳膊都麻了,才停下来,用秤杆指着三人,不客气道,“看着你们穿的人模狗样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糟蹋爹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