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陆如意点了点头,微顿,又问他,“你怎么认识我?”
“大官人交代过的。”小厮说着。请陆如意和孟邑谌入内,将两人带到厅堂后,下去请别院管事。
管事很快就过来了。
自然也是认识陆如意的。
行过礼后,殷勤的问,“姑娘今日来这里,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陆如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今日登门,确实有件事情要求谢大官人。”
“姑娘请说。”管事早就得了谢钦的吩咐,陆如意不找来便作罢,要是找来了,不管什么吩咐他都得听着。
因此这时面对陆如意时。真是十二分的精心。
陆如意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我想请扁大夫跟我走一趟,去看看我一个重病的伯母。”
“扁大夫?”管家因为这个名号皱起眉来,沉顿片刻,摇头道,“那真是不巧,大官人奉命去了海南岛,扁大夫作为大官人的私人大夫,自然也是随行的,现在根本就不在京城,甚至连中原都不在。姑娘所求,请恕在下无法应允。”说着,突然躬身,朝陆如意拜道。
陆如意偏头,和孟邑谌对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然后,才对管家客气的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便带着孟邑谌往外走。
从头到尾,孟邑谌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脸色异常的黑。
他倒没想到,都到现在这份上了。谢钦竟然还对陆如意存着想法。
真的是……
两人所寻的人不在,同时起身,往外走。
走到屋外,快上马车的时候,陆如意却发现一道熟悉的马车转进巷子口。
“王爷!”她激动的喊了一声,指着已经完全驶进巷子的马车,道,“那好像是谢钦的马车。”
“是吗?”孟邑谌拧眉,停下脚下动作,等那马车驶过来。
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车帘子打开,下一刻,一根白雪似的腕子露了出来。
陆如意看着那手臂,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等车上的人彻底下来,陆如意才看清楚,那可不就是曾经伺候过她的薄荷。
“薄荷!”她轻轻的喊了一声,正要问起谢钦,结果车帘又是一晃,下一刻,扁大夫的脸露了出来。
陆如意心中一喜,也懒得理会薄荷,直接跑到车辕旁,乖巧的喊了声“扁叔”。
“如意小姐啊!”扁大夫一下子跳下马车,看着陆如意温和道,“今天怎么想起过来别院了?”
“这不有事求您嘛!”陆如意笑的异常狗腿,接着,一把将孟邑谌抓过来,道,“这位是当朝摄政王。”
“草民参见王爷!”扁大夫听闻孟邑谌的身份,立刻躬身行礼。
孟邑谌道了声免礼,跟着,目光温和的看向扁大夫,道,“家慈重病,不知扁大夫能否行个方便,进宫替家慈诊治?”
“这……”扁大夫有几分犹豫。
孟邑谌虽然说的客气。一口一个家慈,可谁不知道,他的母妃是寿宁宫的太皇太妃。是荀国公府的嫡长女姑奶奶。
这若是治得好便也罢,可若治不好,只怕便是罪过了。
不但毁了自己的名声,到头来只怕还要连累谢家满门。
这般想着,他一时倒也为难。
陆如意和扁大夫有过短暂的相处,也大概知道太皇太妃的现状,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为难。保证道,“扁叔你就应下吧,请你进宫,也只是看看,要是能治的了最好,就算治不了,王爷也不会迁怒于你的。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当真?”
“自然是真的。”陆如意满口答应,同时,对扁大夫也充满了信心。
扁大夫又思量了片刻,正要答应,结果早就下车的薄荷却突然开了口,不悦道,“扁大夫,大官人让你回京是替我保胎的,你这样一走了之,我腹中的骨肉要是出了问题,你说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
扁大夫看了看薄荷。又为难的看向陆如意。
他到底是谢家的家奴,一定程度上还是要听从谢钦的安排的。
陆如意听薄荷这么说,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小腹。
还没有隆起的样子,想必是还没过三个月。
那就简单了,陆如意看向她,直接道,“你跟我们一起进宫,这样就算你突然出了问题,扁叔也能随时为你诊治。”
“可是……”薄荷还想再推塘。
陆如意一个眼刀飞过去,“敢和太皇太妃抢大夫,你是不要命了。”
这句威胁,分量可重的很。
陆如意将薄荷眼中的担惊受怕瞧得分明。然后朝跟出来相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请您派个身强力壮的婢女扶着薄荷一起上车,最多下午,便将人还回来。”
“是,陆姑娘。”管家顺从的点头,然后淡淡的看了薄荷一眼。
意思很明白:别以为大官人宠幸了你,你就有拿乔的资本了,别人我不管,但是陆姑娘,那是大官人的心头肉,你要是再作,小心大官人回来后将你打进冷宫。
不得不说。这威胁的眼神还会挺奏效的。
薄荷还未等管家开口唤人,已经改了主意,急切道,“我突然累了,很想休息,皇宫就不去了。”说完,又看向扁大夫,认真的,“您早去早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脚下步子,极为匆匆。
陆如意没再开口,直接请扁大夫上车。
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