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邑谌见陆如意赌气,眉眼一舒,轻声笑道,“好了,不闹你了。”
陆如意哼了一声,却再不喂他,站起身来就要去西稍间陪阿戚。
孟邑谌见她要走,忙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拖入怀中,低下头,贴着她的侧脸问,“你想去哪儿?”
“去看阿戚。”陆如意闷声哼道,发了力想从孟邑谌怀里站起来。
孟邑谌好容易与她亲近一次,怎能轻易放开,她越挣扎,他将她抱的就越紧。
陆如意有些无奈,上次先皇丧期,她有了阿戚,已经很让人诟病了,这次太皇太后丧期要是再擦枪走火,那他和孟邑谌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断吧!
这么想着,她索性放弃挣扎,樱色的唇一掀,俯视着他幽壑一般的亮眸,道,“还是太皇太后丧期呢。王爷克制点!”
孟邑谌听她这么劝,突然抬手,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哂笑,“如意,你要不说今日是那个人的丧期,本王可能还没想着与你做些什么,可你既说了,本王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平白耽搁了这良辰美景?”
“你……”陆如意语塞,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提太皇太后竟然还能激发他的兴致。不过转念一想,回忆起他们之间的仇怨纠葛,又释然。慢慢放松自己,搂住他的脖子,道,“人死账销,太皇太后都已经死了,你也该放下了。总是记着,既是心结,也是累赘。”
孟邑谌没想到她会开解她,默了片刻,才道,“有些事,是没办法释怀的,如意,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我自己。”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释怀,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些。”陆如意解释。
孟邑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同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略过,和她提起钦天监的事,表示再过几天,他就要被问斩。
陆如意听了,并没有旁的感觉,姓秦的就算不是主谋,也是要害她和阿戚的凶手。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她还是想得通的。
孟邑谌见她没有异议,松了口气。
两人说完正事,孟邑谌回了前院,陆如意又去看了次阿戚,才歇下。
次日,孟邑谌进宫,陆如意在洛神苑捣鼓宋敏月之前给她的方子,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变得更美。正弄着,素月走到她跟前,小声道,“表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陆如意抬起头,喜悦的说。
宋敏月很快被领了进来,两人打了照面,陆如意看着精神不太好的宋敏月,问,“怎么瘦了,昨晚睡得不太好?”
宋敏月叹了口气,“姨母她,在我的公主府住了下来,许是年纪大了,总要我在身边陪着,一刻不如她的意,她便失望不悦,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孝顺。”
陆如意听闻太皇太妃来了京城,也是一脸的惊讶。“她怎么去了你的府上?”那是堂堂太皇太妃,又是孟邑谌的母亲,按照规制,不是应该在孟邑谌的府上养老,或者居于深宫吗?怎么反倒跑到自己侄女的身边去养老了?
宋敏月听陆如意问起,脸上表情更加为难,她总不能说是孟邑谌不许太皇太妃靠近陆如意吧!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陆如意见她为难,也不好再问,只是道,“等王爷回来,我同他提一提。”
“那就谢谢如意姐姐了。”宋敏月最近真是被太皇太妃荼毒的不轻,早就没了初见时孝顺的模样,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摆脱了她。
接着,两人又说了几句阿戚,宋敏月心情好容易变得好了些,结果外面一阵吵嚷,接着公主府的婢女走了进来,行礼后,跪拜道,“公主,陆小姐,太皇太妃请公主回府。”
“所为何事?”陆如意见宋敏月露出不愿的表情,便替她问了一句。
回话的婢女也是一脸的为难,讷讷禀道,“太皇太妃今日起来,眉间花钿总是贴的不满意,就想请公主帮她参谋一下。”
那还真是……多事啊!
陆如意同情的看了宋敏月一眼,表示这种事她无能为力。
宋敏月纵使厌烦太皇太妃的多事,但是顾及她的身份和对自己的恩情,又不能真的不客气,只得先拜别了陆如意,面色倾颓的往外走去。
陆如意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缓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素月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不是,所谓的更年期?
当晚,孟邑谌再来,陆如意便提了一嘴太皇太妃的事。
孟邑谌听完,脸色立刻变了,诘问,“是敏月暗示你跟本王提及此事?”
陆如意被他问的有些愕然,宋敏月总归是他的表妹,他就这么不相信他吗?好像每一次她出事,他都能怀疑到她的头上去。
这般想着,她便问了,一脸的疑惑。
孟邑谌听陆如意问起他对宋敏月的感情,也是一头雾水,他自幼性格冷清,少有中意的人。对于宋敏月这个表妹,也不说完全没有感情,但是更多的却是他母妃谆谆教导下的责任感。至于宋敏月本人,他其实是有几分看不上的。因为她实在太蠢了,又爱闹腾,根本没有半分他爱见的机灵、温柔的模样。
“嗯,本王对她的确无甚特别的感情,只是因为有着表兄妹的名分,才多来往几次。”
“原来如此!”孟邑谌了然的看了他一眼。
都说聪明人爱跟聪明人扎堆,像宋敏月那种……的确不是孟邑谌所欣赏的。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