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发倒吊在晒衣架上,看着夜空上的字,好美!
原来烟花要这么看才行。夜空如水,自己踩着一天的星星和烟花,除了头有点胀,眼球有点疼,一切都很完美。
嗖、嗖、嘭!
一朵烟花在屋顶上空炸开,余烬嘶嘶作响,落在屋顶上,有几点还掉到黄中发身上,还好他的蜘蛛侠衣服是订制的,防护效果不错,微痛几下,就好了。
不过是不是该下来了呢?
黄中发伸手去够腿上的绳子,却怎么也够不到,之前掉下来摔歪了脖子,麻了半边臂膀,手都伸不直,腰也弯不了。
他够了几次,累出一身汗,一点用都没有。
黄中发放弃了,他继续欣赏脚下的烟花,期待着接下来的节目。
这样吊着也挺好,反正一切都安排好了。除了那些鸽子的叫声有点不舒服。
咕咕咕——
黄中发误吞了鸽屎后,看到鸽子本能地恶心想吐,嗓子里塞了块烧红的石头,咯得难受。
再加上之前看六六变得那个鸽子魔术,活生生把一个鸽子头压进鸽子胸腔,又伸出来,真是恶心到极点。
这是什么恐怖的生物,自己的小蜘蛛们和鸽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
嘭!
又一朵烟花在屋顶上空炸开,这次的更近,声音也响,黄中发的脚底板都能感到那爆炸的余波。
哗啦啦,天空暗了下来,之前一直瑟缩在屋顶的鸽子受了惊吓,飞出来,绕着屋顶盘旋,寻找庇护的安全所。
噗、噗、噗……
鸽子吓屎了。
黄中发惊恐地看着脚下烟花换成半天鸽屎向他砸来,他像条砧板上的鱼蹦达着,闪躲避让,然而,一切都是无用功。
其中一只鸽子认出了黄中发双腿间的凹处,飞过来落下,啄了啄,很满意地跺爪,还咕咕叫,招呼亲戚朋友下来。
一群鸽子收翅落在黄中发身上,和他一起摇摆、惨嘶、看烟花。
张一帆在找黄中发,除了宣布赌局结果时出过场,接下来就再没见到他。
张一帆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熟人,老爸、陈秀梅、甚至阳光男科医院的杨顶天院长和刘一刀也来了,就是没看见黄中发。
黄中发一定在准备着什么。
刚才那烟花烧出的字就是证明。
“章本硕,我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之前那次,明明是:“章本硕,我知道你那年夏天做了什么。”
为什么变了?
“她”又是谁?
黄中发终于要使出他的杀手锏了吗?
张一帆看向小周,刚刚从楼上跳下来,似乎伤到了,和头黑驴蹲在角落里。
烟花落尽,记者们抓住机会再问章本硕等人,人群又骚动起来。
一个个身穿白色志愿服的工作人员从厨房里端出一笼笼的面包,分给小朋友和参加婚礼的客人。
孤儿院的食堂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干脆用面包代替晚饭。
不过看孩子们跳着脚,长手去够的反应,这面包的味道应该不错。
志愿者们一路绕过来,只走了半圈,面包就发完了,又回厨房去拿。
有红糖包、豆沙包、南瓜包、肉包……
红糖包抢得最快,小孩子中最受欢迎。
记者们也拿了吃,配着矿泉水咽下去,眼睛里都有烟花的余烬,瞪着章本硕、黄宇、张一帆三人谈笑风声。
章本硕绝对是故意的!
挑放烟花的时候出来,说是接受采访,也说了话,可一个字都听不到啊!
记者们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一个个默默地啃面包,红糖甜、豆沙黏、南瓜嫩、肉包鲜,却都比不上亲耳听到章本硕的回答好!
吃完了,要把你三代以内基因编码都问出来!
大家吃饭的时候,工作人员也没闲着,又挂起一个大白幕,看样子是要放电影。
孩子们排排坐好,小嘴里塞满红糖包,手里还拿着一个,等着看电影。
终于有个记者第一个吃完,要不是红糖包太好吃,他又多吃一个,恐怕还能更快。
他扑到章本硕身边,伸出话筒,大声问:“章老师,请问你——”
嘘——
一群工作人员冲他比手势,又指指大白幕。
记者看看孩子们,含泪吞了后半截话。
章本硕一脸无可奈何,拍拍记者的肩,安慰他,用眼神说话:兄弟,我也想说,可放电影呢。素质、素质。
记者盯着大白幕,脖子直得像刚劈过一刀,忍住不去看章本硕,他怕多看一眼,自己会爆粗口,很粗很粗的那种。
音乐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两个女孩的笑脸。
孩子们笑起来,叫着:可可、悠悠。一起转头去看两个小女孩。
画外音响起:那年夏天,阳光心理举办了一个公益活动,来到大爱儿童福利院……
张一帆的屁股一凉,认出了声音,是宋雨。
这是宋雨配的音。
他关在卫生间里,听了一天宋雨的尖叫,她就是不说一个字,哼一声,张一帆都能认出来,那是先于大脑的本能身体反应,最真实不过。
这是高树拍的纪录片,从镜头的调度和剪辑手法就可以看得出来,摄影师肯定是邓秀兰,她那独特的地板视角,用在这里,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孩子们的世界,少了许多成人视角。
孩子们俯视着镜头,好奇地蹲下打量,用手去碰。
可可、悠悠是出镜次数最多的孩子,朵朵也抱着大黄露过几次面。
张一帆看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