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才刚刚跑了两步,就被闵枫给拎住了衣领,他一脸冷酷地把男孩带到了师汀兰的面前。

习晟上前两步站在师汀兰的身边,瞥了一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师汀兰,叹息了一声,说道:“想走可以,但是拿走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吧。”

男孩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但是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刚刚不小心撞到这位公子,我已经道过歉了,大人就可以欺负小孩子吗?”

习晟不为所动,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师汀兰眼前一花,就看到自己的荷包到了他的手里。

师汀兰摸了摸腰,毫不意外地摸了一手空,她诧异道:“唉,这不是我的荷包吗?”

习晟将荷包递还给她,细心嘱咐她以后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师汀兰有点不好意思,十分乖巧地点点头。

她把荷包重新挂在腰上,看了看一脸绝望的男孩,心里有点不忍心:“那他怎么办?”

习晟的脸色冷了下来:“自然是送去官府。”

“不要送我去官府,我知道错了,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也是没办法才会这么做的,真的,不要送我去官府,求求你们了。”

一听习晟说要送自己去官府,刚刚还梗着脖子死不承认的男孩瞬间就慌了神,他拽着师汀兰的袖子,吧嗒吧嗒地泪水就流了一脸,一张脸更是弄得跟只花猫一样。

师汀兰看着有点不忍心。

一看男孩瘦骨伶仃的样子就知道他平常过的也不好,但是她也知道,小孩子如果从小不学好,长大了以后害的还是他自己,所以她索性把脸扭到一边去不看,把这件事交给习晟来处理。

习晟本来还以为师汀兰会跟他求情,他连劝谏的话都已经想好了,没想到师汀兰不仅没有求情,反而还把脸扭到一边,把处理权交给了自己。

习晟赞赏地看了师汀兰一眼,复又低头问道:“你刚刚说自己是有苦衷的,苦衷呢?”

男孩抽抽噎噎地看了师汀兰一眼,看她真的没有要替自己求情的样子,才道:“我爹爹生病了,很严重,但是我们家已经没有钱请大夫了,如果再找不到钱请大夫的话,恐怕我爹他……”

男孩悲从中来,一句话没说完,就哽咽住了。

“公子,他好可怜,我们就帮帮他吧,好不好?”师汀兰回头一看,知夏已经红了眼眶。

师汀兰知道知夏是想起了自己。

她幼时也是因为弟弟生病,家里实在是没有钱给他治病,无奈才会被卖进宰相府的,如今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遭遇的人,怕是感同身受了。

师汀兰拍拍知夏的手安抚她,让她不要多想,而后她又将目光转到习晟的身上,用眼神询问他打算怎么办。

毕竟人是他抓到的,荷包也是他帮忙找回来的,刚刚自己也表示了事情交给他处理,现在自己总不能因为男孩的一面之词就反悔。

习晟沉吟了片刻,道:“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在哪儿,我随你去看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不追究你的事情。”

男孩不情不愿地说了个地址,以防万一,习晟让闵枫去请个大夫,知夏听见了主动请缨也要去,最后习晟和师汀兰随男孩一起他家看看,闵枫和知夏去请大夫。

三个人拐过了几条小巷,最后在一家看上去很是破烂的家门口停下,一推开门,男孩就喊了一句:“爹,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师汀兰和习晟紧随在后面进屋,刚踏进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无力的应答声:“平安回来了?爹没事,爹很好,咳咳咳。”

师汀兰和习晟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心里默道,看来男孩说的都是真的。

平安的爹强撑着身子起床,看见了跟在后面进屋的师汀兰二人,赶紧催促平安去招待他们:“是有客人来了么?你别管爹了,快先去招呼客人。”

平安小跑两步扶他爹爹坐起来,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又给他爹爹倒了一杯温水,等到他爹爹喝完之后,就要扶他躺下休息,完全不理会他先前说的话。

平安的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歉意地对师汀兰二人道:“实在是抱歉,我今天身子有点不适,不能亲自下床招待二位,平安这孩子也是因为关心我才失了礼数,希望二位不要怪罪。”

习晟拱拱手:“没有打招呼就上门,是我们二位失了礼数,兄台不用往心里去,平安是个孝顺孩子,兄台好福气。”

平安爹满脸慈爱地看着一旁红了眼眶的平安,欣慰道:“确实是我的福气。”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大夫的声音响起:“病人在哪儿呢,快让我瞧瞧。”

两人给大夫让了路,就退到了院子里等待结果。

此时知夏和闵枫也正在院子里等候,两人走过去,跟他们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说完以后,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爹爹会好的吧,公子?”

以往的时候,师汀兰没少取笑过知夏是一双兔子眼,总是动不动就红了眼眶,但是此时看见知夏的红眼睛,师汀兰不仅没有想要戏弄她的冲动,反而很想抱一抱她,好好安慰她。

虽然知夏不说,但是她的心里应该还是很想念家人的吧。

师汀兰迟疑了好一会儿,对知夏道:“等这次我们回家了,你就回去看看你家人吧。”

知夏半晌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抬头对师汀兰一笑,语气俏皮:“公子说什么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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