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晓棠身上最后一件衣衫缓缓落下,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起来。
她羞红了脸,微微弓起身子,双臂一点一点往里扣着,想要遮住什么。在双臂快要抱成一团时,被季朝已抓住手腕,轻柔地拿开。
赵晓棠红着脸偷偷看他,却发现他的神色一本正经并无任何异样。似乎刚才她感觉落在自己肌肤上的炙热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小季……还是我……自己来吧?”
季朝已看了一眼她胸口那块紫红色的淤痕,垂眸淡道: “紧张什么。”他说,“该我看的,早晚看得到。”
赵晓棠感觉有一股血流逆着冲进脑门,脸上的颜色又深了一度。心砰砰砰地跳着,思绪不由得乱飘: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修长的食指已沾染些许白色的药膏,正要向她伸过来。她却本能的捂在了前面。
“手拿开。”
赵晓棠回神,看见季朝已似乎有点不耐烦。心想:自己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扭捏作态什么?何况面前是小季呀,她都在梦中与他做过更大胆的事,小小上药,又何足挂齿?
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她深吸一口,慢慢放下手臂。
果然,小季的脸色还是平静无波。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魅力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当冰凉的药膏混着指尖的温热触上她的胸口时,她一个激灵,再也没功夫胡思乱想。一瞬间,身上所有的触觉都集中在胸口他抚揉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地还有点点痒。她大气都不敢出,心却剧烈跳动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与她相比,季朝已则淡定从容地多。他束起的长发,有几缕垂在他白皙的脸侧,眉深如墨,星眸微垂,长而密的睫毛在俊挺的鼻梁处投下一道影子,随着屋内明暗的烛火微微跳跃,掩盖起那双眼睛里的神色。他薄唇轻合,含着一副不欲人世的寡淡。而只有她知道,“寡淡”背后的滋味……
渐渐地,她有点口干舌燥。
明明tuō_guāng衣服的是自己,为什么看着他,她反而觉得“饥渴难忍”?
突然,他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赵晓棠登时大窘,仿佛被他窥探到自己的心事,她忙闭上眼睛,头偏向一边。
可是这样,胸口的触感更加清晰。她能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在胸口温柔地往来,药膏的冰凉早已消散,手指的温热却逐渐变得炙热……
她的伤口有那么大吗?
她渐渐呼吸急促,黑暗中清晰的触感,仿佛与她某个梦境重合,包裹她的是他灼烫的肌肤,缭绕耳畔的,他沉重的呼吸……
“转过来。”
她是在做梦?可她不愿睁眼……
忽而腰上一热,下一秒她就坐进一个柔软温热的怀抱,她惊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
与此同时,一个事物从她的身上掉下来,咕噜咕噜地滚远。
犹如碎冰之声,令周围的温度迅速冷却。
“呀!——”这可是身系性命的宝贝呀!可不能再弄丢了!
赵晓棠裹起衣裳,长腿一蹬,从季朝已的腿上起开,疾步走过去把东西捡起来。
怀中陡然变空,不禁有一种失落感。季朝已闭上眼睛,慢慢平息心中热火,再睁眼时,面色如常。
“那是什么?”
赵晓棠见宝贝并无折损,准备放回腰间挂好。经季朝已一问,她瞬间想到画中内容,登时满脸通红。
她眼珠一转,笑道:“呵呵,没什么,捡的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她不是有意骗他,只是内容……少儿不宜嘛……
“我看看。”
“就一个竹筒,没啥好看的。”
“拿来。”
赵晓棠见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僵持半晌,她一咬牙,只得乖乖奉上。
季朝已把画卷内容浏览一遍,忽抬眼看她。眼神意味深长。
赵晓棠忙摆手:“这东西不是我的,只是暂时在我这儿……”
季朝已问:“内容你都看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脸红道:“没看完。”
“作何感想?”
赵晓棠偷偷瞄他,心想,如果她说实话,觉得这画又好看又刺激,指不定小季怎么鄙视自己。于是想了想,道:“看不太懂。”
“那你过来,”季朝已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我教你。”
他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跟她实践……
赵晓棠戒备的往后退一步。
季朝已皱眉:“怎么?《矿藏之钥》不需要你翻译?”
啥?赵晓棠被当头一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季朝已轻笑:“不然,楚汉阳为何能留你到现在?”
等等。小季知道这是《矿藏之钥》?他看得懂上面的汉语拼音?他知道自己与楚汉阳之间的交易?
他说楚汉阳不杀她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要替他翻译《矿藏之钥》……
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是异世界的人?
……
这个信息量还真有点大,她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有愣愣地看着他。
季朝已却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深深看她一眼,淡道:“是,我什么都知道。”
“小季……”
“有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季朝已垂眸,微微抖动画卷,“你说看不懂……是指这上面的汉、语、拼、音?”
“不是,汉语拼音我当然看得懂,我是说——”
赵晓棠这才发现季朝已嘴角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