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树梢,碎落一地的花瓣,成为季节里的残痕。
“广王,唐德回了天下商会。”
“还没查探出来他所见何人吗?”,广王忧心如焚,说话十分焦躁。
唐德所见之人乃极为重要的线索,若能得知,谜团不攻自破。
“玄冥学院那边尚未传来消息!”
消息迟迟不到,广王心生梗塞,惆怅无计可施:“老狐狸,本王不信你能把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广王怒气恒生,攥起的拳头咯咯作响:“只要你留下缝隙,本王定要灭了你天下商会!”
焦头烂额之际,阎王殿守卫忽然有信传来:“禀广王!五术宗特使求见。
起初广王也猜不透五术宗来阎王殿作甚,经过细细思酌他心中已有几分准备:“特使?五术宗向来以正道自居,但暗地里坐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来我阎王殿,怕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啊!”
下属护卫自然捉摸不透广王之深意,只好发问:“依我王之建,是见、还是……”
这个世界里任何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利用,只有在你被利用的时候方能显现出你的价值。广王略动心机,顿然计上心来:“见!”
芳草碧连天,彩云绕山涧,夕阳山外山,逝水云舒间……
“洞外景色怡人,洞内鬼畜阴森。不愧是阎王殿,就连居住之所都与外界方凿圆枘。本尊今日到来,算长了见识!”
“五术宗鬼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广王俯身轻言:“您老人家不会心生怨恨吧?”。
“哈哈哈!”,鬼王作笑,同时俯下身贴着广王的耳朵说道:“本尊从来不跟鬼计较!”
鬼王的话并没有激怒广王反而令他特别的高兴:“上座,看茶!”
广王挥袖而坐:“既然老先生看不起鬼,那您就应该知道、鬼也从来不跟人打交道。”
滴答!滴答!安静的听着水滴声,鬼王的眉睫上挂上了一层白华:“广王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是人活得长还是鬼活的长呢?”
广王叹息:“西风乍起,人间天上。除却心而外,芸芸谁会秋凉?不忍见萧萧黄叶,匆忙忙闭锁疏窗。”,扫视一眼周围的漆黑:广王继续说道:“鬼有鬼道,人有人途,两者不相及,何谈生与死?”
鬼王不敢言同:“人死为鬼,鬼渡修人。身为鬼却在阳间活着,既然避不过为何不面对呢?”
暴雨中行走,伞的作用微乎其微。阎王殿躲在黑暗中的秘辛,世人知之甚少,而鬼王恰恰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广王对他客气,绝非因他们乃同道中人,而是他、能威胁到鬼的生命:“鬼王驾临,代表五术宗?”
鬼王淡淡一笑:“本尊仅代表鬼!”
广王心中瞬间舒畅:“鬼先生有事说来,本王极力帮衬。”
鬼王目光漫过岩洞:“洞外山水秀美,风柔光煦,光线柔和舒缓,充满了生活气息,颇有世外桃源之意,你我何不出去再议!”
广王紧眉思索了一阵,似乎有难言之隐:“就依老先生!”
已被风雨磨平的那一抔黄土,没有人能记住他们的名字。枯干白帆,谁又能知晓逝去人曾经的辉煌?鬼王抓了一把黄土在手里:“终有一天我们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广王自岩洞出来后一直无精打采,连说话都有些无力:“人为何逃不过生死?”
沙土从鬼王手掌的缝隙间缓缓滑落:“逃得过便成了神、成了主宰!”
阳光沐浴在身上,很舒服!鬼王特别喜爱这种能令人精神振奋的阳光,但广王不同,他的呼吸明显紧促了不少。鬼王为看他一眼,却能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你的脸色很差。”
广王虚弱的回了一句:“鬼,不喜欢太阳。”
墓地的风,吹起来有一股邪邪的味道,鬼王鬓发清扬眯起的眼露出了一抹凶光:“你说、我若现在了你,你可有还手之力?”
鬼王此话一出,广王心中顿时一颤,但他并无戒备之举。因为戒备是没有用的,上古禁咒制约着所有生存在黑暗中的人:“老先生不远万里来到鬼冢只为取我性命?我的命还没有这么值钱吧!”
鬼王诡异的一笑:“做个交易!”
“交易?”,这两个字勾起了广王浓浓的兴趣:“什么交易?老先生不妨说说看。”
鬼王深情的望着当空红日:“既然活着,就是人!是人、就应该活在太阳下。”,鬼王将头转向广王,问道:“你说、是吗?”
鬼王话里有话,换做平常人肯定听不出他话中用意。可是广王不同,鬼王给的正是他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鱼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如此诱人的鱼饵,广王不可能不去尝试:“什么条件?”
“一样东西。”
广王蹙眉:“何物?”
混乱世界聪明人并不多,而广王绝对是一个、行知病虎,立如眼鹰的人。所以和他打交道,鬼王不需要把话讲的太明了。他有意瞧着脚下的土堆,杂嘴道:“有些人死就死了,可偏偏要把诱人的饵埋进土里!”
广王一点便透,失意至极:“老先生要的东西现在可不在阎王殿的手里。”
鬼王诡笑着:“本尊明了,现在不在不代表永远不在!凭你广王的手段,取一件小物件岂不信手拈来?”
广王随之邪笑:“那就看老先生肯不肯出手相助了。”
鬼王闭着眼,只闻见耳边的风越吹越急。
广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