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之后,郑清之一派买通了赵昀身边的一个贴身内侍,此人名叫谢木林,通过他暗中开始在赵昀身边说了不少高怀远的坏话,然后一帮朝臣突然难,二十多人联名弹劾高怀远,列举了高怀远数条罪状,要求赵昀惩处高怀远,以正法度。
这件事纪先成和贾奇也都没有事先预料到,被郑清之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立即放飞鸽,将消息以最快的度传递给了高怀远得知,让高怀远回京处理此事,以免让郑清之等人利用高怀远不在朝中,而中了他们的暗算。
其实郑清之他们罗列的高怀远的罪证很简单,但是一旦被咬上,可是重罪!第一条就是僭越之罪,起因就是高怀远尚未得到圣旨准许他兵冀州之前,便调集大军北上,此乃大宋的一个大忌!
第二还是僭越之罪,就是高怀远这次北伐京东行程之中,多次擅自任命官员,调动非他直系管辖的兵马,出职权范围调用扬州、镇江府等地的府库军械粮秣,以资军用,又是一条重罪,顺便连高怀远的老爹高建也一起弹劾了!
第三就是告高怀远在大冶的时候,私铸兵器,豢养私兵,为祸地方!这件事起因是他们在大冶搜罗到了一个消息,说高怀远当年在这里购置矿坑,设置冶炉炼取铜铁,还雇请了一批人私铸兵器,甚至还搜罗到了一个因为劣迹而被赶出卧虎庄的一个人为证,想要通过这件事来给高怀远定罪。
其它的便是受贿,他们搜罗了不少以前给高怀远送过礼的人的罪证,说高怀远自从当上了殿前司都指挥使之后,便大肆在军中收受贿赂,排除异己,任用亲信,意图不轨。
再有就是高怀远凭借圣上的信任,骄横无度,欺压良善,强征土地充作军用,起因就是高怀远在临安郊外,设置操演校场,曾经以低价强征过几户为富不仁的地主的土地,现在找到了这几个大地主,联名一起状告高怀远。
总之罗列出来了总共八条高怀远的罪证,将高怀远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根本不足以在朝中担任要职,他们倒是也没有想将高怀远这就赶尽杀绝,只是要求赵昀将高怀远革职贬黜出京,削去他的兵权然后赶他到地方为官拉倒。
郑清之倒也不贪心,他虽然搜罗了高怀远这么多罪证,但是他也知道赵昀和高怀远的感情,心知不管他们如何陷害高怀远,让赵昀杀了高怀远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也不贪多,只要求赵昀秉公处置,削去高怀远的兵权,革去他的枢密使之职足矣。
高怀远正是闻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才不得不立即轻车简从离开了济南府,朝着临安方向赶去。
像这样的情况,高怀远确实是有点出乎了预料,本来他这次北伐大获全胜,应该是他功成名就之时,没想到这边他的事情刚刚结束,郑清之便领着人朝他难了。
不过同时他也不太感到意外,因为朝廷之中的政治、斗争从来都不会缺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政治上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当一个共同的敌人被放倒之后,很快许多人便会选择一个新的敌人竖立起来,当作他们的斗争对象,而他就成了史弥远之后,被人觊觎的一个敌人。
郑清之他们这么做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从韩侂胄开始,继而便是史弥远,南宋朝廷数十年之中始终是权相当权,虽然高怀远并非参知政事,不算是宰相,但是他更危险,因为他执掌着京畿之地的兵权,甚至可以说执掌了南宋大部分军队的调度权,而且他又和当今圣上赵昀的关系匪浅,郑清之他们不愿看着干倒一个史弥远之后,再站起来一个高怀远当权。
所以他们处心积虑的对高怀远攻讦,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而郑清之也是有这种能力的人,毕竟朝野之中现在要仰他鼻息的官员很多,他又是帝师,正好可以充当这个急先锋来对付高怀远。
其实说白了,郑清之只是代表了一群文官的想法,不愿意看到高怀远这个武将一系的人太过张扬罢了,他们的冲突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比高怀远预料的要早了一些罢了。
正是因为高怀远没有预料到郑清之他们会这么快难,所以这一次他显得很是被动,虽然有纪先成等人在朝中为他鸣冤,但是他还是必须要尽快返回临安,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他和赵昀之间的不和,对于以后他的计划展将会大为不利。
所以高怀远一行人出了济南府之后,便一路不停的快马加鞭赶往了临安,虽然路上时不时会遇上少量阻扰,但是别看高怀远这百十余人,战斗力却是强,遇上这样的散兵游勇的阻扰,他们只需一个冲锋,不管敌军是几十人,还是几百人,迅的便被他们击溃,总之没人能挡得住他们的步伐,所以高怀远返回临安的度非常快,一行人几乎是昼夜兼程的朝着临安方向急赶。
如此几天之后,高怀远便抵达了楚州城外,和前几天不同的是,高怀远这次没有选择绕城而过,而是带着亲卫入城休息了一天时间,在这里,高怀远见到了新任的京东制置使赵范。
此时赵范早已到了楚州,接管了楚州的地方事务,对于他来说,刚刚收复的楚州实在是一个大烂摊子,但是赵范却丝毫不感到这是块烫手的芋头,因为他深知,假如此生他想要有所作为的话,留在江南随便一个地方为官,都不可能再越他的父亲赵方了,唯有治理好楚州乃至京东,才能使他彪炳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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