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我只感到心脏受到一阵突然的重击似的,那种闷痛的感觉让我失魂落魄的倚靠在门上,喉咙紧紧不出声音来,也没法立刻跑出去,只能木然的听着他讲完电话……
他挂了电话回头来看到我,并没有多意外的表情,昨晚的柔情也不见了,眼眸还是冷冰冰的,那么陌生而疏远,似乎已经忘记我们昨晚的疯狂。他漫不经心的穿着衣服裤子,漠然的瞥了我一眼也没有什么话。我注视了他好久后,有些呼吸不畅的、恍惚的问到,“你要跟顾敏仪……要结婚了?”
“跟你没关系的事,少问。”他给我冷冷甩出这几个字。
我浑身一凛,那种熟悉的心寒又侵袭了我,我从头凉到脚,甚至微微有些颤了……尽量控制着自己快要崩塌的情绪,我暗暗的做了个深呼吸后,出颤抖的极其不自然的笑,“那,恭喜你了。收拾好就下来吃早饭吧,快凉了。”
扭头就失魂落魄的出门来,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想起自己昨晚上的那番主动哀求和献身,铺天盖地的屈辱感又把我淹没,我鼻子酸,特想哭却又流不出一滴眼泪,这个时候,我总觉得我要有一点点的伤感和不满,都不过是一种让人恶心的矫情……我没有资格和立场再去责备他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造成了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除了内心的闷痛和屈辱,我又不可避免的开始自卑了。我忽然觉得,我一向不屑于比较的顾敏仪,其实是比我好太多的,至少,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能给他生一堆的孩子,她身心干净的爱他二十年,她没有见不得人的身世,她除了嫉妒我,并没有别的缺点,她了解他,体贴他,包容他,疯狂的眷恋着他……跟顾敏仪比起来,我是如此的面目全非~
满脑子都是他们结要结婚的场景,我呆滞又眩晕,魂魄都快没了,从厨房转悠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厨房,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木然拿着杯子去饮水机那里想接点水喝,恍恍惚惚的按到了开水的那个按钮,因为处于神游的状态里,开水接满了杯子我都浑然不觉,直到滚烫的开水从杯子里溢出来烫到我的手指,那钻心的痛感让我出一声尖叫,玻璃杯也跌落在地打碎了!
江枫从卧室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是的,他居然眼睁睁看着我被烫伤却一点关切的表情都没有,放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捏着我的手,各种心疼紧张的为我处理伤口,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无动于衷,漠然道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心上的痛已经让我忘记了被烫伤的痛,我自己走到厨房的水龙头往烫红的地方冲了点水,本想取冰块冷敷的,可心里实在压抑难受,也没力气去折腾了。从厨房出来时,只见他已经要朝门口走去,都没吃一口我做的早餐。
狂欢之后的骤冷,是最折磨人的。
我身子僵硬的伫立着那里,呆呆的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挽留的话,找不到泄的出口,不能骂他,也不能求他,不能追忆过去,也无法期待未来,浑身每个细胞都被屈辱和无奈占据……我就这样在他面前一败涂地了。原来是我这么的可笑。曾以为,他就像我手里的风筝,不管他飞到哪里,我手里拽着线,始终能把拉回来,始终可以掌控他的,从不担心他飘然远去,因为控制权在我这里……直到这一刻,我才现我太不了解他了。
眼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我还是忍不住跟了出去,抛开最后的一点自尊,轻飘飘问了句,“以后还要来吗?”
他顿了顿,转头来看着我……他漂亮深邃的眼眸含着些许的冷笑,嘲弄的说到,“以后?以后恐怕没时间来了,我还有两周就要结婚,你想‘要’的话,最好在这两周内约我,过了这半个月,就永远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还来不及咀嚼他这些话,他已经上车走了。车子很快启动,他这回是真的走了。
回到屋里,我瘫坐在沙里,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添一道伤口并不会多痛,那种心灰意冷的颓废感,让我没有力气去纠结那些细节来折磨自己了,我意识里天旋地转的,眼前的画面也是一片灰暗……
已经习惯了这种低潮的日子,我并没有继续颓靡下来,在下午稍微好点的时候,我给周恺程了个短信:恺程,昨晚很抱歉,那个信息不是我本人的,请别误会。
不到两分钟,周恺程很快回复我:没事,我知道。
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我心底一暖……周恺程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既不会多问,也不会敏感,有着他那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淡薄和坦然。
老胡的案子没有进展,感情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我再怎么坚强硬撑,还是避免不了整夜整夜的失眠,每天都是这么的了无生趣,心上的缺口越来越大……我保持了关机的状态,妄图把整个世界都关在外面,若不是想着老胡还在看守所生死未卜,我真的很想再次离开这个晦暗的城市。
四五天以后下午,我打起精神收拾自己准备去一趟公司。刚下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我第一反应是周恺程,于是加快脚步往下走,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骤然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老胡!!
“……”我震惊的心脏一颤,还以为是在梦里呢,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