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嘴里说出的这些毫无玩笑成分的话,让我感到近乎绝望,我不得不承认,他窃取我公司的控制权这件事已经成为现实,我在他面前不管如何强硬或者示弱都是不可能逆转的事了,因为云灿服饰现在对他来说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他早就在谋划这一切,绝不可能因为一时心软又还给我。
“能不能告诉我,你控制云灿服饰后,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压住内心的怒火,凑到他面前,问了他一句。
“什么目的,周恺程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他英俊的面孔里多了分阴冷,紧紧的盯着我看了半晌后,特意凑到我耳边,悄然的、残忍的说出实情……
听到这儿,我差点没晕过去。
原来,江枫的终极目的果然如周恺程所说的,就是为了收购丹枫集团。但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收购丹枫,他需要筹集一笔巨资。为了筹集这笔巨资,他把主意打到了云灿服饰上来,看上了云灿这些年良好的资产状况和品牌价值,于是刻意进入我的生活,想方设法取得我的信任后,进入公司,再联合精通资本运作的宋思存操作了云灿服饰上市。云灿成为上市公司后,要筹集这笔巨资就容易多了,比如通过炒高股价套现、或者大量行债券……更甚至于最终把云灿又转手卖出去。说白了,云灿公司只是他融资的一个工具而已。而云灿一旦成为他纯粹的融资工具,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偏离健康的展方向,要不是负债累累,要不就是破产倒闭或者被其他公司收购……
我整个人像被打了一记闷棍,有些撑不住的在沙上坐了下来,虽然恨他入骨,却再也没力气跟他对峙了。
“……”这时,他也默默坐到我身边,手伸到我脖颈里,温柔中带着掌控的抚摸着,“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我说了,只要你愿意接受现实,对我温顺一点,事事听我的安排……以后我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又何必纠你这个小公司的归属权问题。”
我听不下去了,一下子就暴躁的推开了他的手,“别他妈做梦!我不是顾敏仪,更不是孙晗微!”
我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冷声说道,“反正,我6云灿活了三十多年来,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背叛,每一次都死不了,这一次同样死不了,要怪只能我自己眼瞎,是人是狗看不清。”
“你抱着你的战利品,抱着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女人,尽情去狂欢吧。”说到这儿,我眼眶泛酸,心里的痛楚更深,“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是的,本来想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将他辱骂一番,最终却只能说出‘一刀两断’这个不痛不痒的词,因为一想到跟他曾经的点点滴滴,我心里对他更多不是恨,而是痛。
我刚要起身,他却按住了我的肩膀,沉声问了句,“知道我什么骗你吗?”
“……”
“因为我想让你恨我,一辈子纠缠我,也好过眼睁睁看你投入何遇的怀抱……”他说。
我根本听不进他这些似是而非的废话,奋力掀开他的手,逃脱他的束缚,转身就冲出了办公室,跑得很快……呵呵,想起来也是讽刺,这明明是我的自己的公司,此刻却要像逃命一样的逃离。
没再回我自己的办公室,也没心情再去管顾敏仪的所作所为,我现在意识里都只被一个事实填满,那就是我破产了,我从天堂跌进地狱了,我回到解放前了,这凝聚着我五六年心血的事业,这让我曾经洗脱身世耻辱的身份地位……现在统统都没有了!如果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骗了,我不至于如此绝望透顶,而偏偏,夺走这一切的,却是一个早就进入我梦魂深处的男人!
我必须要把他扎根在我心底的那些关于神秘的、浪漫的、温柔的、多情的、fēng_liú的……所有让我沉醉过的美好都一一除去,逼迫自己接受一个满目疮痍、卑鄙无耻、下三滥的小人……而这对我来说,恰恰是最难做到的。
所以,我再次陷入无穷无尽的挣扎里,独自在深夜里咀嚼着那份难言的孤独和苦痛。
某天上午,我还在卧室里昏睡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敲我的房门。
“谁啊,”我朦朦胧胧的问到。
“是我。”一个男声。
“何奕吗?”我问到。何奕自从那天从学校回家,亲眼见过何遇后,此后一直频繁外出,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没人回答,但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只当是何奕,也就没当回事,侧了个身,继续闭眼睡觉。这样的暗无天日的生活,让我打不起精神,根本也不想起来,宁愿睡死过去算了。
“云灿,”随着熟悉的男声从耳边传来,我也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我睁眼一看,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是何遇!
何遇!
我认清他以后,意识突然就清醒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又变成浑身是刺的刺猬,“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你怎么进到我家的?出去!滚出去!”
他身子靠在墙边,不管我的强硬驱逐,只是冷静的看着我,“我刚听说了,你公司的股权是被江枫窃去的,不是你拱手相送。知道这个消息,我至少感到点欣慰。”
他听说?他又听谁说的?这件事除了周恺程和顾敏仪,谁还会知道?
不过我是不关心这些细节的,只对面前的他习惯性的厌恶和仇视,“所以你专门来这儿看我的笑话吗?是,我6云灿又被男人骗了,不过还好,那个男人只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