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具体点吗?”朔铭看了眼女司机,又转过头问:“我看这位警官是个老警察,肯定处理过很多这种案子,什么是轻伤应该也有数吧?”
“具体……”警察面色更古怪了,因为他已经猜到朔铭想要干什么了。
这时候从边上站出来一个不嫌事大的警察说:“我学过法律,这我知道点。故意伤害分为轻微伤、轻伤、重伤以及致死四个等级。如果损伤没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的损伤就是轻微伤,简单的说只要能很好恢复的就属于轻微伤,就连轻微骨折也只能鉴定为轻微伤。如果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损伤就是轻伤了,如果这种伤害不可修复,机体的完整性受到严重破坏或者严重障碍,那就是重伤。至于最后一个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朔铭懂这些警察的意思,自己的同事被车撞了还被如此对待,哪一个心里没有情绪,只不过是职责所在不能发泄而已,心里倒是希望朔铭能从女司机这找点利息。至于伤情如何判定,那就是权力部门的事了,模棱两可的肯定往轻了说。
朔铭转过头,挂上一副非常亲切的表情,微笑着对女司机说:“你听明白了?”
“听明白什么?”女司机脖子一梗,嗤笑说:“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伤害,你可别乱扣帽子。”
“作为伤者家属却没从你口里听到丝毫歉意,我心里有火气怎么办?”朔铭双手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说:“激愤之下你说我会做出什么事?”
“你想做什么?”女司机终于觉出不对,朔铭此时的表现就是一个莽夫,说不好真能打她,但想到周围全是警察,慌乱的心平衡不少,哼了一声说:“这是公共场合,而且这么多警察,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做什么。”
“是吗?”朔铭冷笑,都这时候了这个女人还不知悔改,依然嘴硬,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朔铭脾气可不算好,如果对方惹了他就是打女人又怎么样。朔铭对后站出来那个警察说:“帮我看着点,到了轻伤程度提醒我一句。”
“好嘞,没问题。”这个警察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一会在这磨磨唧唧都有些烦躁。按照朔铭这意思是要这个女人好看,原本心里就憋着劲,正等着看热闹呢。
朔铭脸色一沉,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好好开车,郝笑此时生死未卜躺在急救室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郝笑一定会喜滋滋的听自己的好消息。朔铭还想等郝笑下班一起去市里吃饭,没想到噩耗说到就到。朔铭上前一步,甩开膀子“啪”一声,抽了女司机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我的女人躺在里面,而且你还这个态度,你自己说是不是找抽。”
虽然朔铭在发泄,但还没失去理智,就是抽死这个女人也无济于事,如果暴打这个女司机能让郝笑不出事,女司机早死八百回了。
朔铭的手劲别说女人,就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住,虽然朔铭只用了三四成力气,响亮之后一个鲜红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现在女人的左脸上。
女司机差点被这一巴掌扇出去,似乎那一瞬还没感觉到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巴掌把她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朔铭,好一会才哇一声哭出来,指着朔铭的鼻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朔铭再次上前,扬起手作势还要打:“你不是很有钱吗?老子也有,我还愿意用三年的时间陪你好好玩玩,不知道卸你一条腿让你永远不能开车坐多少年牢。”
“警察。”女司机终于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朔铭,嘶哑着嗓子对警察说:“他打人了,你们都没看到吗?快把他抓起来,愣着干什么,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医院大厅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由于太安静了,正在哭嚷的一个孩子也停止哭泣,瞪着泪光闪闪的眼睛看向不停啜泣的女司机。
警察没一个人动,形成了一种很古怪的默契。女司机觉出不对,四下张望,希望有一个警察出来主持公正。女司机捂着脸,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警察与他四目相对,完全把她当空气,而且一个个脸上都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欠很欠的那种憋笑的样子。
“你们可是警察,我是纳税人。他打人你们都瞎了吗?我报警抓他。”女司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经移民了,现在我是外国人,你们就这样对待归国侨胞吗?”
朔铭嗤笑,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墙倒众人推?似乎不对,破鼓万人捶一点没错的。
女司机拽住身旁的一个警察衣袖:“他打人了你没看到吗?我要检举你……”
警察转过身,伸出双手开始解领口的扣子,缓缓脱下身上的制服。对女司机挤出歉意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外国友人,我已经下班了。”
警察把外套脱了,随手扔给身旁的另一个警察,冷声对女司机说:“我只是里面正在抢救的那个女警的朋友以及同事,下班了过来看看,希望他能平安。”
“你……”女司机气结,连续说了几个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冲着大厅里其他警察吼:“你们都没人管是吗?”
朔铭身旁的警察同样在脱着外套,撇撇嘴说:“你是纳税人,还是外国人,是你养活了我们,是你纳税为我们发工资,可你发的工资似乎不是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上班,我们就不能有休息时间吗?”
有几个警察一边脱制服一边冷笑,神色中充满了对女司机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