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遗憾的是,还沒等高全组织的人马找到那个可疑的地点,他们突然发现前方似乎有大片的乌云铺天盖地地席卷而來,
高全等人都变了色,高全是何等人物,就算是碰到再强的高手也沒有惧色,可是他从來沒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那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有如无数的天兵天将降临,那嗡嗡的振翅之声震耳欲聋,
“蝗神,蝗神发怒了,”高全身后有人惊恐地叫道,
紧接着就是一片惶恐之声,
“快回去禀报上位,”高全最先反应过來,脚下一发力,身子跃上一匹骏马朝前飞驰而去,
其他人吓得腿脚都软了,哆哆嗦嗦地上了好几次马,才骑上了马背,
县衙之内,李多多已经接到了高全的报告,他立即召集司徒易等人,布置捕杀蝗虫的详细工作步骤,这些日子以來,在司徒易等人的努力下,已经做通了百姓的思想教育,如今百姓们已经整装待发地听从李多多和司徒易的吩咐,所以这一通知之下,倒是有不少人纷纷拿着工具聚集在县衙门口,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远处有几辆马车飞快地驰來,
从车上走下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李多多并不认识此人,可是司徒易见到此人,却是眉头一皱,不过心里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还是恭敬地上前行礼道:“长史大人,不知道何事惊动了大人,”
原來是冀州的长史,这位冀州的长史竟然在这个时候跑到了这里,到底是为了何事,李多多暗暗忖度着,
这位冀州长史不满地看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怎么回事啊,”
司徒易道:“禀报长史大人,在离天都镇十里外的天山峡谷忽然出现了遮天蔽日的蝗虫灾害,相信过不了多久,那蝗虫灾害就要席卷而來,我正要组织民众捕杀蝗虫,避免蝗虫灾害进一步扩大,”
长史大人脸色铁青地道:“你真是糊涂啊,自从以來,出现蝗灾,都要祭天请求蝗神免于降怒,你却这般组织人马大肆捕杀,岂不是更要触怒蝗神,难道你想让整个大唐都受到影响吗,”
司徒易尴尬地望着长史:“大人,蝗虫灾害过后,百姓将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不能听之任之啊,”
“你真是糊涂,这蝗灾乃是上天的警示和惩罚,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要祭天祷告,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一旦事态扩大,岂是你能担待得起的,”长史大人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李多多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人八成是李林甫派來的,要阻止当地百姓捕杀蝗虫,同时他的心里也更加确定了这次的蝗灾可能就是人为的,就是李林甫派人干的,
司徒易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李多多,李多多走到了长史的面前道:“大人,既然你说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那我问你,上天为何要降下天罚,你是冀州的长史,莫非是你这个长史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以至于降下天罚,”
长史怒目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冀州上下同心协力,治下境顺民安,怎么可能有什么德亏之事,”
李多多冷笑道:“既然你说是天罚,那总有人做了什么错事,才会遭至天罚,如果你们冀州上下沒有人有德亏之事,难道你是想说皇上有什么不对之事,”
“我可沒这么说,”长史慌乱地辩道,长史一愣,这小子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口齿伶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既然如此,何來天罚之说,既然沒有天罚,当然要竭尽全力捕杀蝗虫,否则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你可要负担得起吗,”
“这,,,,”长史一时答不出话來,万一这情况严重了,到时候刺史一定也会怪罪下來,自己虽然受李林甫之托,來横加干涉,但是李林甫的德行,他是非常清楚的,丢车保帅的事情,他是很喜欢干的,可是要是不加以干涉的,又怎么能够向李林甫复命,所以一时之间非常得矛盾,
李多多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里在挣扎,不由得冷笑道:“长史大人,你可知道这几百亩田地是皇上御封的试验田,如果其中出了什么事,就不是你能够担待的,”
这一席话,让摇摆不定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自己來也來了,出工不出力,这样既可以应付了李林甫,又不得罪李多多,两下都说得过去,万一有什么事就全部推给司徒易,所以他故意怒气冲冲地训斥了几句,然后就乘车离开了,
李多多也沒空去计较这么多,赶紧组织人手去捕杀蝗虫,
成群的蝗虫离这片试验田已经不到三里了,在这里,人们都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大片翻滚的乌云一样铺天盖地地朝着这边席卷而來,甚至可以听到那蝗虫群发出來的阵阵拍翅声,
“快,把蝗虫尽量挡在外面,别让他们靠近试验田,”李多多大声命令道,然后带着一大拨人朝着蝗群袭來的方向奔去,
这是唐朝历史上一次规模最大的动物和人类的较量,人们动用了各种工具捕杀蝗虫,而且李多多让天都镇之外的其他人也参与进來,整个捕杀蝗虫的人群壮大了几千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动的都动员起來,
人数越來越多参加到捕杀蝗虫的队伍,显然李多多和司徒易派出游说的人起到了作用,捕杀工作也渐渐地顺利起來,到处都是蝗虫的尸体,原本黑压压的天空也渐渐露出了一丝光亮,
经过了十來天的捕杀,蝗虫基本上已经被捕杀殆尽,试验田总算保住了,人们在欢欣鼓舞地庆祝着这场胜利,因为他们心中真正高兴的不仅仅是保住了试验田,更是消除了蝗虫灾是什么天罚的疑虑,然而,在李多多的心头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