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简直毫无说服力。
“可我想去看……我还小么，就是个小孩，算不得女人。”我抓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我就看看，一定不给你添麻烦……让我去吧？良哥哥……少白……”
虽然我及时改了口，但那一声“良哥哥”显然让他颇有些惊诧。忆良看着我，眉头蹙着，却又是好一阵不发一语。
他不说话，我就巴巴地望着他，坚决不退缩。
最后他以手扶额，叹了一口气：“我叫人给你取一套兵服来。”
我至今还记得那套兵服的样子。我身量不高，最小的军服在我身上也嫌宽大了，袖子和裤腿挽了四道；好在胸前一片坦荡，不像忆梅那般高耸，再罩上一层锁子甲，不会叫人一眼看出差别来。
“像不像？”我蹦到忆良面前，站直了，昂首挺胸。
忆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表情有些微妙：“……脸太白了些。”
这倒不算难事。我跑回房里一顿折腾，将脸和手背抹得黑了些，又出现在他面前：“这下好了么？”
他一脸震惊，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低下头，抹黑了也还是张姑娘家的脸。”
还是姑娘家的样子？这回轮到我震惊了。我从前和忆梅曾扮成少年的样子在京中玩耍，还以为自己扮得叫人看不出来，照他这么说，其实人家看脸就知道我们是女子了么？
“不许说话，也不许抬头盯着人看。”一路上忆良千叮咛万嘱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违心地“哦”了一声，心想他能心软一次，难道就心软不得第二次？若是没什么意思我肯定不来了，若是很有趣，他可管不住我。
我们骑在马上，忆良不时回头来看我，他看我一次我就神气地昂一回头，冲他喊：“我马术可好了，不要小瞧我！”
他看了三四回，我恼了，抽了一马鞭，冲到他前面去，经过他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回头得意地冲他笑。
他身高体壮，我自然撞不动他，示威罢了；他笑得无可奈何：“你不识得路，跑那么快做什么？练兵场往左边。”
我顿时脸烫得一塌糊涂，默默地慢下来，等着他跟上来。
没想到他跑到我身边后说了一句：“马术确实不错，先前小瞧你了。”
欸，竟然被忆良夸奖了？
我还在沾沾自喜，忆良已越过我，跑到前面去了，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挑衅似的。我追了上去，一路上你追我赶，不多时便到了练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