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的贺人龙、李国奇、左光先、郑嘉栋与右翼的李守荣、孙显祖、薛敏忠、祖大弼等八位总兵官,均得到了一万一千余两至两万两银子不等的奖励。
具体要看每位总兵所辖的兵力数额,一名士卒对应四两银子,包括出兵费和杀贼费,所辖三千兵马就能在战后领取一万两千两银子。
某太子是命令禁止用贼兵的数量来作为奖赏标准的,这样可以减少官军杀良冒功的几率,但是实际不能完全断绝这种奖励方式,否则容易打击各路总兵官进剿的积极性。
表面上,孙传庭不能当众说杀得越多,奖励就越多。但奖赏下属的时候,其实就按照这个标准来襙作,只要约束好各部,不让他们轻易乱杀百姓就行了。
完全避免或许做不到,但什么时候动手,奖赏几何,均由孙传庭一人说了算,即使有将领带人杀良冒功,孙传庭不点头,他也领不到银子。
领银子就凭孙传庭的手令,也就是亲笔信,领赏的将领凭此出示给后方负责押运的官员便可领到巨额奖励。
这次右翼四总兵供领取了近四万八千两赏银,左翼四总兵都是孙传庭的旧部,人马也更多一些,领到了六万余两银子。
加之白广恩与牛成虎两部人马领到的部分,光是赏银一项,孙传庭便奖励了超过十七万两银子。
这也是大胜所致,合情合理。
之前阵战,先炮击毙伤了约两千余人,后结阵抵御敌骑冲阵,又杀伤了近四千。而后再次炮击北逃贼军,以及随后的掩杀步卒,暂时估算为歼敌八千。
合计歼敌大致在一万四五千人左右,尸体都摆在战场上,两军对垒,也不会有杀良冒功之事,在日落之前,决计可以统计出来。
折算下来,大约一名贼兵要斥资十两银子,不过对朝廷来说,真若是可以花钱买下贼兵性命的话,一次拿出两百万两,祸害大明多年的匪患就能彻底治愈了。
但不能如此计算,只能用奖赏的办法来激励官军将士奋勇杀贼,方可尽快平息这次蓄谋已久的复叛,至少孙传庭认为此法可行,而且还算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他手里现有九十万两银子,其中的三十万两是从京城带来的,六十万两是从洛阳的福王兜里拿出来的。
照常规计算的话,大概可以支撑大军作战四个月以上,省着点花的话,就能达到半年左右。
不过若是再来一次歼敌数量相近的大捷的话,孙传庭也并不会吝惜奖赏,屡遭重创的贼军恐怕再也无力与官军抗衡了。
根据薛成才的供述,之前盘踞于此的贼军各部人马总计不会超过五万,是役被己部直接打掉一万五千,至多还剩三万五千人。
南方还有约万人规模,两项相加为四万五千人,这是孙传庭所要对付的贼兵总数。
由于尚存的贼军仍然较多,孙传庭才不得不先行对付可能缓过来的罗汝才等人。
罗贼所部甩开官军的追击,与南方的上万贼兵汇合之后,兵力也仅为一万五千上下。
对战三万多的官军并没有任何胜算,除非也跟己方的战术一样,要打对方的伏击。
有了迫击炮的助战,阵战贼军,孙传庭已然全无惧色,贼军再敢造次,便是他们的末日。
唯一担心的便是落入贼军的陷阱,在山中追击时遭遇贼军的埋伏,官军或会大败而归。
所以在贼军伏击官军之前,孙传庭便让薛成才过去误导对方,力争可以先行伏击贼军。
孙传庭的目标就是要让罗汝才等人全军覆没,即便不能聚歼诸多贼首,也要将其重创。
战果起码在万人规模,才能从根本上遏制住愈演愈烈的叛乱势头,否则进剿计划在年底成功的希望就极其渺茫了。
“传令全军原地修整,埋锅造饭,而后歇息,日落之后拔营进兵!”
为了钓到罗汝才,孙传庭决定暂且不让大军尾随追击,仅派遣小股轻骑保持与薛成才的联络即可。
经过早晨的这番追击与厮杀,不论是马卒还是步卒,都已经跑得较为困乏,在艳阳高照之后,众人便汗流浃背了,再行进兵实为不妥。
出于恢复部曲士卒与战马体力的考虑,孙传庭决定白天休息,夜晚进军,这样能够避开烈日的暴晒,等到晚上较为凉爽之后,便能花同样的时间可以走更远的路途。
下面领命之后自然也非常高兴,大战过后,士卒们都迫切需要休息,哪怕不拎着腰刀去砍人,就顶盔贯甲跑好几里路去追杀贼兵,也能让他们累个半死。
战场上有这么多刚死不久的战马,正好可以拿来就餐,比吃野菜就米饭要强得多,靠近汉水扎营还有鱼可捞,官兵闲来无事便合伙下水捕鱼去了。
由于很长时间都难以得到朝廷拨发的足额补给,所以秦军作战时还带着鱼网,这也无可厚非,吃不到多少猪、牛、羊、鸡、鸭,就只能捕鱼吃。
没啥可丢人的,这年头贼军需要自给自足,官军也同样如此。等官军路过贼军劫掠之处,士绅家里都一贫如洗了,他们连抢的地方都没了,不捕鱼就只能吃野菜了……
对孙少保来说,这种事都已然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滋扰百姓,士卒为了填饱肚子,便可随意行事,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赶路杀敌。
收复了郧县之后,孙传庭还回到了城内查看了一番,由于贼军撤退匆忙,连屠城都来不及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