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吴伟业圆瞪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没想到杨士聪的人品居然如此低劣,真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今天才见识到此人真正的嘴脸。即便退一步说,咬出自己又不能洗刷其贪墨巨额银两的罪责,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你要本宫释放陈必谦,本宫就得放?你让本宫去查吴伟业,本宫就得查?杨士聪,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你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么?朝廷有你这样的官员,真乃我大明之幸事也!将此獠带走下狱,待判决后押赴山东,起驾回宫,三位爱卿可以回去歇息了!诸位监生当以此为鉴,从今往后莫要被歹人所利用,当一心忠君报国,如若再犯,定当严惩!”
要是不将他带走,任由其在这大放厥词的话,一会儿指不定连首辅都要查一查了,凡是他知道名字的官员,都会被他认定为蛀虫同伙。
“殿下英明!”
如果太子没有摆退众人的话,薛国观也不想让杨士聪继续污秽圣聪了。既然太子已经对其异常憎恶,那么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再者说,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你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废话,没人会相信。
一计不成,杨士聪也没有破口大骂,仅仅疾呼“殿下明察”而已。因为这货骨头软得很,怕死又怕疼,辱骂太子的下场他可承受不了。东厂与锦衣卫的地界他都不想去,要是被抓进去,只怕连爷爷那辈知道的事情都得吐出来。
幺鸡回到自己的地盘,马上会见了在此恭候多时的几位国之栋梁——粪阀!
你可以无视他们的存在,但你不能无视他们的味道!
因为这是一群站在粪链顶端的男人!
“草珉拜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进朝根据太子的指示,召集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大粪商,分别是内城东部的张氏、内城西部的刘氏、外城东部的孙氏、外城西部的李氏。
四家根据内城和京师的中轴线划分大致上的地盘,麾下又包括数十粪商以及上千粪夫,若是集结起来,场面何其壮哉,醇厚的味道更是能够直达天庭!
粪商们不懂军事,却也知道朝廷用兵许久,乃至国库空虚,皇上都愁眉不展,今太子监国,情况想必也不会好到哪去。
只是听闻昨日太子下令查抄京城四十余位勋贵的家产,难不成今日太子便要对他们这些商人动手?
若是真的,那还不如从善如流,直接开口捐些银子,破财免灾为妙,免得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幺鸡也没让那些赚“翔金”的商人立刻平身,而是略微不满地训斥道:“本宫在外面巡视了一圈,所及之处与下属禀报之内容相差无几!百姓随意倾倒污浊之物,街角路边比比皆是,又无人清理,堆积起来,导致臭气熏天,蚊蝇滋生,疫病横行。本宫出去一趟,差点被熏得萎靡不振,若是阴雨连绵,整个京城便是座偌大的粪场!到了夏季,更是让人难以忍受。长此以往,无须东虏进攻,京城人畜便自行尽没,尔等可知罪?”
马丹!
要不是出门有专车,老子步行出去都容易一脚踩到屎!
最为恶心的是,不是狗的,而是人的!
还防不胜防,遍地都是,比地雷还可怕。
地雷也就那么多,埋设还很费时,成本又不低。
这玩意可到好,一夜之间便会诞生出成千上万,而且源源不断……
“草珉知罪!”
四大粪商不知道太子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还是真的因为这事迁怒于自己。
若是太子出宫巡视,结果踩到了粪便,那今天恐怕不砸下重金,就难以保全家小了。
这事换成是自己,也会大怒。既然太子已经降罪,还是直接承担下来的好。
幺鸡确确实实被外面的特殊气味给恶心到了,心里很是不悦,冷冷地回复粪阀们:“知罪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草珉愿捐五千两银子赎罪!”
“草珉亦愿同等额度的银子!”
“草珉……”
说到这个份上,只要不是傻子商人,都知道要主动往外掏钱了,自己再不掏钱,就要掉脑袋了。
“你们这意思,本宫岂不是借巡视之机,敲诈勒索诸位?”
就算收了你们的银子,也不会让你们抓到丝毫的把柄。
“草珉万不敢有此歹念!”
“草珉捐赠乃是一片真心!”
“草珉此举仅现心中悔过之意!”
“草珉委实愧对殿下,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要是收了银子,那粪阀们才算是安心。
若是不收,那就是嫌少了。
每人五千两,合计两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自己每天吃点小灶,弄点新鲜玩具,再给身边的巨球妹子添置一些漂亮的新衣裳的了。再往出榨点油水,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毕竟大家从事的都是浓香扑鼻的“掘金产业”。
“念尔等一片赤诚,本宫便勉为其难吧!”
幺鸡可不会说收你们银子,更不会给这帮人留下任何字据作为凭证。
本宫拿了成箱的银子,你们还得感谢本宫,不然别说继续在京城干活,就算喘气都是奢望。
“殿下体恤草珉!”
“殿下慈善仁厚!”
“草珉感激不尽!”
“草珉叩谢圣恩!”
对四大粪阀来说,不管太子嘴上如何说,只要同意拿银子就好,这样一家老少的性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