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仙侠修真>来自地球村的报告>第一百零三章 大槐树下
镖。叫什么来着?容我想一想——喔,想起来了,叫花生米!”

围着听他海侃的一个孩子抢着说:“胡叔,你胡说,那不是俺山东盛产的花生米。俺爹说了那东西像“花生米”,名字叫子弹;打子弹的那根长家伙叫什么来着——”小孩圆脸憋得通红,使劲吐出一个字:“抢”

胡汉子拍着抢他风头的孩子哪吒型的发式,不管三七二十一接盘道:“对,像强盗手中的枪,强盗抢——”

“胡叔。“小孩毫不迟疑接过话把子:“你胡说。”小孩双眼瞪得溜圆,道:“什么强盗抢!你胡说什么。强盗才不用那长家伙呢,那叫长枪。蒙面大盗用的多是短家伙,别在腰里的刀子叫匕手。还有巴掌大小的神器,打出‘花生米’:喔 ,不对,打出像‘花生米’那样的小玩意叫子弹,一颗子弹能至人死地。那神器叫手枪。强盗身上也持这玩意。不过局子里的警察和所有当官的都佩带这东西,神气得很!”小孩又正儿八经地板着脸道,“胡叔,你老是七搭八搭,胡说八道;再胡说,俺小伙伴们联合起来就不叫你胡叔了。你胡叔回来逗俺们玩,也就没有胡说的地儿喽!”

由此,“胡说”的混名就这样传开了,应了一句老话:“好事无人说,坏事传千里。”

时代在前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满清时代孩子们头上还盘着辫子呢,转眼间皇帝下台了,孩子们不必头上再顶个东西了,清一色地留着神话中“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神童——哪吒的头型,胸前围着一块鲜红的肚兜,煞是好看,精气神十足。现时小孩子们心眼见长。听大人们嘴里的话,耳闻目睹,对胡汉子态度也大相径庭。

人都是这样的:茄子拣软的捏。孩子们道:“你是不是胡叔。就看你一张嘴有没有胡说?”

村里人传说纷纭:铁蛋是哪吒转世。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准是百分之百迷信,但此话出自二娃他爹之口,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不信神道的“胡说”也为二娃他爹抱不平。他到处逢人作揖,道:“各位老少爷们,放二娃他爹一马吧。谁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古人日:英难不问出身。都是一块高梁地里长大的,谁家屋里有几根梁,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乡里乡亲何必那么较真呢?若真要较真,找城里的日本宪兵队掰手腕去。在中国人面前充什么胖子?谁还不知道谁吃几个干镆。一天拉几回屎?”

村里人都知道二娃他爹是个实诚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让他传闲话当搅屎棍是铁树开花——木有的事。就凭这点,村里人信了二娃爹这一回。

“胡说”又振振有词道:“你说人这一辈子再长寿也是个七老八十的命,每天起早下地,天黑前收工,除过吃喝拉撒,都在坑上了;干完那事,就呼呼大睡,有时做个梦什么的也不是啥不靠谱的事,你说呢”

村民中开始有人点头表示赞同“胡说”的观点。“胡说”见猫变色,充分发挥他在草台班子八面玲珑,说话圆滑的特点,继续道:

“只要是人都会做梦。用庙里和尚的话,人生就是一场梦。比如说以前是满清,现是在是共和,民国,再往后是什么?问你肯定不知道。再往后你双脚一蹬走了个球!人生那点屁事,恩怨情仇什么的,统统埋进黄土里,最后抠成灰,一了百了。再往后呢?人越来越多,连死也死不起了,一把火将那臭皮馕烧了个球,当场就成‘屌毛灰’了,有谁知道今后怎么样?是人肯定不知道。天知道。所以人做梦是常事,人活着就是一场梦,死了是游园惊梦。反正都与梦有关,不必大惊小怪。”

有后生问,“梦里遇到的事可信不可信?”

“胡说”像个哲学教授一本正经接受莘莘学子咨讯,道:

“出现了发生了就可信。没有出现权当警示。反正梦是有道理的。至于什么个道理,没有人能讲得清。如果讲请了,他就不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混了,他成了神道上的神仙喽。”

春去秋来,落叶黄花。一年一度的秋收大忙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农人们开始利用这段时间披着件单衣到邻里家中串个门,其中一个主要嗜好就是集中到村口的大槐树下,听村级能人的胡侃:上至天文地理下到人间疾苦,明清时代的宫庭轶事狸猫换太子,到义和团造反,清朝皇帝逃出北京,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

那村口老槐树下不远处住着一户独门人家。主人是位老者,据说有点来历,是清朝的末代秀才出身。因时运不济,大清帝国垮台了。依附于大清的科举制度,主要靠科举考试层层选拔做官的人才通道当然不复存在,古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乎?”读书人没得地方靠了,这是一个大问题呵。

括处于社会低层的年青人丧失了向上流动的途径或说方向。人没了方向感,就成了没有活力浑浑噩噩的芸芸众生,社会阶层固化僵化,其结果是以整个社会急剧老化为代价。社会若走到这一步,也就是像人那样进入“不治之症”,死之将至。

尽管大清帝国,包括以前的唐宋元明诸皇朝,甚至更靠前的秦汉,最终都没有逃出历史周期律,都在历史周期律的预测之中。相继退出历史舞台成为过客。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因为这是人心腐败之果,属于全体人类的“癌症”,在人类创世时就随基因而来的软肋,不是某个伟人,或某种制度能根治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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