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精神贵族
话说大牛楔和铁蛋将大虎留下的铺子一五一十打点后,整旧如新,取了一个雅俗共赏的店名,鸿升五金号帝霸。为何一个打铁铺子冒然启用了一个文雅得多的店招呢?这里还是有点名堂呢。
当初他们仨一踏上这个港口城市,拟有刘姥姥首进大观园之感,一下就被这个城市的“杂交”文化所吸引。有话道“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一群有生命**的人,长时间生活在土不拉圾,封闭单调的环境,一生一世所见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周围那几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乡脸,他们的“心镜”无疑像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对生命世界的真谛茫然若失,不知所云,因此他们的内心是封闭压抑的,与佛家倡导的“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何处染尘埃。”强调在宁静中修行获得超脱的境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后者毕竟有一种超凡脱俗,“天人合一”的味道了。
先不说铁蛋和楔两个年青人对眼前的城市世界的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目不暇接,以满足感官上的需要。是呀e人云:食色性矣。人生**是人生的动力,应当归为正能量之例。眼前城市生活的各式图景同样对成年人大牛相对保守的心境造成一波巨大的冲击,使他过去较为平衡的心态迅速土崩瓦解,其“心镜”蒙上厚重的历史尘埃仿佛被眼前真实世界之“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将他原来与世无争的灰蒙蒙的心理弄得支离破碎。
大牛心道:俺也是个人,脑袋瓜不比城里人笨,手脚还比城里人灵巧。何以他们能活得如此滋润,俺们乡下人就不行呢?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造化弄人?俺习武时曾听东海老僧说过,人的命天注定,“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老僧还说,“因果报应如影随形,纵使千百劫,所作业不忘”等诸如此类的教诲。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让我把握当下的机会。造物主对人一视同仁。,稍有懈怠放弃就是自取灭忘。他说世间犹如舞台,人生如同唱戏,出出进进没有定论,谁都有机会。也都可能失去机会。凡夫俗子们因为不懂佛法,不明白或不相信因果报应如影随形伴随吾辈众生。不明佛理之人,任私欲膨胀,一生中难以克服六根不净,无明妄动,心随境转,其所作所为难免善恶夹杂,不以为然。直到生命终结时才有所悔悟。但此刻,来世的雏形已木已成舟矣……
想到此,大牛也在内心画下进城后的“路线图”。他对铁蛋说,“蛋蛋,现在俺们有了安身立命之处,这是大虎留给俺们一个摊子,一个可以在城里遮雨挡风的地盘。大虎能干,城里人能干。俺们仨也能干。我想,下一步俺们将它搞成店铺。像城里人那样名正言顺拾遗补缺。俺们不去与城里人抡饭碗,他们干他们的。俺们干俺们的,河水不犯井水,山不转水转,我不信俺们干不过城里人!”他顿了一下,似有所悟道,“什么是城市?依俺看不就是放大了的集镇吗?最早离乡的农民承蒙‘风水轮流转’的大自然法则,摇身一变转型成城里人,从此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模式,这是老天爷给的机遇,他们阴差阳错地逮住了机遇,呵呵,……别看他们今儿个长袍马褂,头顶瓜皮帽,手上提着鸟笼,走路是横的,像个土豪;查他们三代,都是老农民出身!自秦汉以来历经三千年,咱们国家都是农耕社会,这个天老爷赐的‘盘子’从未翻过来。无论谁当皇帝,这个朝庭说到底还是由农民供着,农民是这个国家的老祖宗咧……”大牛又自圆其说道,“不错,历史上俺们汉人被北方草原来的元人和蒙人统治过,成为他们的臣民,元人的成吉思汗还横扫过欧洲,张扬了百来年;满人统治近三百年,但最后还是跑路了,还是回到汉人的一统天下,这倒不一定归咎汉人有稳定千年不倒的文化,一切都是老天爷在下一盘好大好大的棋哟……这个世界有为而来,凡夫俗子不明其理——”
铁蛋听了大虎为农民仗义执言的大道理,脑壳点得像捣蒜。楔是她爹的崇拜者,在她看来,俺爹脑瓜活络,手脚灵俐,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发谁发?只是时辰不到而已。机会来了一定会发。她对她爹无疑是有信心的,对爹的话言听计从。
于是,他们仨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三下五除二将大虎留下的打铁铺改造成一个升级版的小微企业,起了一个文皱皱的店名:鸿升五金店。大牛还不无幸运地请到蛰伏在邻居中一名前满清海军部文官遗老,专门写了店招,选了个黄道吉日在爆仗声中挂出。为此,大牛他还给写店招的那位遗老家打了一份“换工”——为他家的一匹小白驹免费打了“前后掌”,把他忙乎得汗涔涔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天下本没有免费的午餐嘛。
听坊间传说,那小白驹是有来头的。大牛听了喜上眉梢,心道:俺是风生水起,随手做了件积德事,一句话:中铁火君王。大牛是习武之人,相信练武的极致就是得道。道行深了,功夫就深,诸如削铁如泥,吹气断发之类功到自然成。举凡练功之人都相信神明,万物有灵之类的佛道之言,能为内蒙草原上的名驹,有名的“草上飞”做一付“前后掌”,也是前世的缘分,古话说:事出有因,呵呵。
说起草原的名马小白驹如何来到京师,自然有它的来龙去脉。当年王爷府中的人说它的“马爸爸”是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