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不知道下午的老尸是打算与自己相安无事等他离开就算完了,还是待会儿杀个回马枪。
野外动物还正常的已经很少了,所以徐宁一直强忍着没有把这只兔子给削了,这也意味着野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他一个人总是要睡觉的,不可能睡之前还要清空周围太大的场地,所以,只要自己发现的早,打起来够强够快,在哪里落脚都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徐宁想找些轻松的话题聊一下,但是两人刚刚认识,周围还全是她队友的尸体,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两人一狗在徐宁清理过的场坝里生火烤鱼的场景一度很尴尬,程尘话很少,坐在台阶上双手环抱着双膝,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火堆发呆,似乎还没有从今天的遭遇里清醒过来。
断断续续的尬聊里徐宁也只是知道了程尘并不是今天被灭这个队伍的人,她所在的队伍昨天就已经被那个有意识的老尸灭掉了,而她很奇怪的成为了老尸的俘虏,老尸们今天下午袭击了这一队幸存者,甚至还给了她食物。
“它还会回来吗?”程尘突然小声说道,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徐宁。
为了给自己也给为了给大家打气,徐宁把岳融剑摘下来朝地上一杵,大声说道:“管它呢,如果回来,就再砍它一次就是了。”
“你真厉害,你的剑也很特别。”程尘总算被岳融剑吸引了注意力,盯着那把巨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是特战队的人吗?”
徐宁一愣,特战队,是特种部队的意思吗?“不是啊,我也是个难民,什么特战队?”
程尘眼神一黯:“曾经有人碰到一支自称隶属于西部中心的子鼠5人战斗小队,每个人都强到变态,还跟你一样有着奇怪的装备,而且,你也知道西部中心的位置。”程尘转过头来直视徐宁,有着一丝希冀:“你真的不是吗?”
徐宁放下岳融剑看了看大黄,大黄趴着像是睡着了,继续翻烤着冻过的鱼:“这把剑确实很特别,得到它之后我才明白我们这些普通人对自己世界的认识有多么的浅薄...”
“是吗?”程尘不再陷入这个话题,看着岳融剑不再说话,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重新变得迷茫起来。
徐宁一边翻动烤鱼,一边偷偷看着程尘火光映照下晶莹的脸蛋,有点小紧张。
冻过的鱼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大黄都不挑食了,谁还会在乎这个呢,最开心的是那只兔子,在程尘怀里安安静静的吃草,无忧无虑的。徐宁倒出四杯水,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又想起了妈妈她们,离自己跟她们分开有多久了,他一点都不清楚,他知道的只是自己的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近9天,昏睡了那么多次,连自己从绿色水池里醒过来到现在过去了多久都不知道,分开的地方距离这里也就40公里了,外面现在这么危险,还有那么厉害的老尸在周围游荡,他真的不敢想的太多太久,害怕自己一直小心调整着的心态也崩溃了,但是不可避免的,他也失落起来。
长久以来,徐宁的内心不敢表露,他在妈妈在小队面前都只能表现出自己乐天的一面,把自己伪装成强大不知道悲伤跟疲惫的样子,其实他很孤单,他也会害怕跟迷茫,但是他不敢跟任何人说,也没有人可以说,快十天了,跟他为伴的也只有大黄,难过的时候他会对大黄自言自语,然后很快又放下。
万籁俱静,两个孤单的人忽然都有了诉说的yù_wàng,话语跟情绪像被倾泻的洪水,一旦打开闸门便一泻千里。
从上一个“海”级安全中心被老尸攻破开始说起,一直到那个晚上带队外出搜索碰到那群甲虫自己重伤昏迷为止,他说道自己小时候的理想是成为海瑞一样的清官;说道小时候被妈妈取笑将来有了老婆会忘了老妈;说道自己跟妈妈妹妹失散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去“月”级西部中心找她们...
长路漫漫,何其艰难。
而程尘在找她的弟弟,上个月他们在一次老尸袭击中队伍一分为二失散了,之前他们是计划去西部安全中心的,所以,她想尽快找到那里,也许就能再看到弟弟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希望她早就自杀了,身在众多外表丑陋内里如野兽般凶残的老尸中间,前途未卜又毫无希望,那种压力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其实程尘也不是像徐宁看到的那么弱小,病毒爆发之前她是舞蹈系学生,练舞给了她足够的身体灵活性跟柔韧,虽然力量不足,敏捷性跟耐力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别以为她好看就是个需要保护的花瓶,其实她跟徐宁一样是战斗人员,匕首就是她的武器,只是这个从所未见的老尸实在太强了,不仅仅是碾压整个队伍的实力还有它恢复的意识给程尘的冲击太大,打碎了她之前的自信跟坚强以至于她绝望到几乎失去希望,才会有了一个柔弱女孩的表现。
中间出现过一波普通老尸,都是些散兵游勇很快就被徐宁解决了。
直到星光隐去,启明星熠熠生辉,程尘才靠在大黄身上睡去,似乎有些冷,她蜷缩着身体头枕在右手臂上,左手搁在大黄的肩旁右手搁在大黄胸肋处,程尘一脸倦容,双唇微微张开,看起来柔弱可爱,让徐宁想要帮助她保护她,那个怪老尸会留下她也是因为这个?徐宁忍不住挖苦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哈哈。
徐宁一直看着程尘,想象着将来跟她一起泛舟江南、牧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