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在水下的缘故,原本面上大片大片的血污被清凉的碧水晕淡了痕迹,虽然那张面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的血污,并不有损眼前青衣男子的凤仪,沈静娴只觉得那张白皙的面上,此人一双凤眸亮的惊人,恍若暗夜星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细细碎碎的散在漫天星河之中,他的一娉一笑皆带着醉人的笑意。
像极了那人……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凫水的沈静娴不由得摇了摇脑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位初次见面的男子产生了如此异样的情绪。
压抑住心底那股怪异的情绪,沈静娴不由得再次想着眼前着青衣的男子瞧去,见着他突然回眸瞧了自己一眼,沈静娴忙的颇有些慌张的别过头去。
只觉得自己的面色隐隐发烫,恍若火灼的一般,沈静娴绪。
只觉得自己的手一紧,沈静娴猛然抬眸朝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看去,只见着他另一只手指了指碧水湖的上方,示意沈静娴打起精神来同她一道游过去。
沈静娴这才看清了眼前青衣男子面容的大概轮廓。
白皙的面上虽有血污掩面,但是并不妨碍他的凤仪之姿,反而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秘之感,恍若覆在他白皙容颜上的不是血污,而是一块淡红的面纱。
那张带笑的星眸中恍若藏着春日的秘密,纵使是浅浅一笑,却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恍若暖阳笼罩,带着情深蚀骨的眷恋。
时而眉眼带笑,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坚毅不屈,无论何种模样神情,恍若在眼前这位青衣男子的身上都添了几分窥探世俗天机下笑忘乱世红尘的洒脱不羁之感……
这竟然莫名的让沈静娴想起了帝都的一位女子,帝都之中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才从未断过,只是那位女子从来都是置之不理,充耳不闻,仍旧是我行我素,活的洒脱肆意。
曾经沈静娴认为她生性愚钝,不然为何丝毫不顾虑自己的名声,仍旧是那般肆意张扬的活着,帝都之中的事情做死做绝,丝毫不留一丝的退路,任由漫天的流言蜚语毁了自己的名声;虽然见着那女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沈静娴分明能够清楚的感知道,每一次见到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她都能够从她那张明媚的面上感受到一次比一次更为深刻的淡然,恬静,她活的张扬,肆意。
也有不少千金小姐唾弃那女子的行为,甚至刁难与她。起初沈静娴是同这些千金小姐一般认为那女子当真是粗鄙的目中无人,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中,许是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另类惹眼,让站在身后的沈静娴疑惑为何那女子仍旧是不改本心,毫无改变。
渐渐地,沈静娴恍若明白了什么。
多渴望向那位女子一般张扬肆意的活着,无关乎名利世俗。虽然父亲大人和母亲疼爱极了她,但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只是想要尽心栽培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儿,琴棋书画皆是父亲私下请来的最好的师父来教,女红刺绣皆是寻了帝都之中人称“巧手娘子”的李夫人来做她的师父,参加诸多人出席的盛宴之时,必定要夺得第一,将身边的那些千金小姐们比下气……
相比与那位女子的张扬洒脱,自己总是活的心神疲惫小心翼翼,如今沈静娴才猛然认识道。
但是她终究只能是沈静娴,做不得旁人。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定定地盯着那双朝她浅浅微笑的的容颜,沈静娴不由得神情发怔,眼前那张满是血污的容颜渐渐同那位女子的容颜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沈静娴突然头痛的摇了摇头,感受到掌心被紧紧地握着的力道,沈静娴不由得再次朝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看去。
“呼……!”
在水下待的时间长了,总有一种心口慌闷之感,如今终于露出了水面,两人纷纷探出了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一方天地里渴望已久的空气。
患难与共,两人终于逃出了生天,此时能够在一起,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着感,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走!姑娘前随我去岸上吧!这里应该不会再碰上他们了……”林清嘉抬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抬眸看了看四周,她们是顺着水流游到下游的,如今已经被水流冲到了下游。
碧水湖的下游仍旧是流水潺潺,不过与上游相比水流小了不少,水流的两旁住着流水人家,如今已经有不少村民注意到了林清嘉和沈静娴两个外来的陌生人。
“这里应该是碧溪庄,《碧溪志》中有记载,临水而食,依水而生。”沈静娴艰难的挪着步子艰难的走上了岸边,一双美眸打量着,这里距离倾云帝都不过区区百里,却没有想到民生民俗差距如此之大。
林清嘉也顺着沈静娴的眸光朝着依水而建的碧溪庄,瞧着旁人打量着沈静娴的眸光,黛眉微微皱起,复而舒展开来,朝着沈静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丘道:“走!先去那里避避吧!”
沈静娴还想要说些什么,触及到林清嘉清凉的眸光,不解道:“公子,我们都受了伤,不如向这里的村民求助?”沈静娴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那人从来都是霁月风光,清冷如月的模样,连着学识筹谋都使五国公子望尘莫及,为了能够与那人匹配的上,沈静娴的心里从住上那个人起,就从未敢懈怠过一日。
那样的人,也只有不知会有怎样的女子才能与之比肩?
落日黄昏,沈静娴曾在流水小榭旁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