猓七皇子正在殿外跪着。他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了,从边城奔波而回片刻未歇,如今只觉得头晕眼花。原本面上白皙的皮肤经过长途跋涉的劳累显得更加苍白,青衫翠竹锦袍上沾染了些飞扬的尘土,但他仿佛无知无觉,直直的跪着。
馇阍频鄣乃嫔泶筇监看着跪在殿外的七皇子,摇了摇头,一甩手中的拂尘走进了御书房。凡是在倾云帝身边的人都了解倾云帝的性情,薛贵妃如今犯了倾云帝的忌讳,她非死不可!
不远处,一身朝服的左相大人朝着御书房颤颤巍巍的走来。他已经是两朝元老了,平日里若有何要事倾云帝也会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对他也还算是敬重。只是如今,他的女儿怕真是踩到了倾云帝的底线,凶多吉少了,哎……
左相多次上书为女儿求情,希望念在他的情分上放薛贵妃一马,奈何皇帝直接把奏折砸在了他跟前,怒道:“寡人就是念在左相与小七的份上,才没有连累他人。左相勿要再替那毒妇求情!”左相自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想着自己为官几十载,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病倒了。如今才拖着一身病,到御书房前来找七皇子。
“睿儿,你……你还是回去吧!你母妃她……”左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言语告诉七皇子如今的情形,但还是顿了一下道“皇上心意已绝,怕是不会改变了。你背后还有我这个外祖,你当好好振作起来才不辜负你母妃的苦心!”说完,左相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七皇子闻言,原本憔悴的面容更加苍白,他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父皇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母妃!父皇他……”七皇子喃喃道,可是说到了最后连他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七皇子不禁苦笑,是啊!他原本就该预料到的,身在帝王家,那身处高位的人怎么会是心善的角色。皇家,皇家,不过是他父皇一个人的家罢了!
“母妃,是小七无能,救不了母妃!”七皇子声音悲怆,向着微雨殿的方向叩了三叩,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直直地昏倒再地上。
左相大惊“睿儿!”
御书房内,高坐上倾云帝正在批改奏折。
“碰”的一声奏折被倾云帝一拂袖全都散落在阶下,殿内的侍卫太监跪了一地“哼!寡人看这些年那些个御史也活的太安逸了,如今都来插手管寡人的事!”倾云帝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这些年被杀伐之气洗涤的只剩下阴鸷。
突然一太监快步跑来禀告道:“皇上,七皇子吐血晕倒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皇上是否让七皇子回府歇息……”
倾云帝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小七他可有大碍?”
太监跪答道:“御医方才诊断,七皇子舟车劳顿,又……又在外跪了那么久,身子疲了。”
“让小七回!”听闻小七晕倒,倾云帝原本暴怒的情绪突然有了片刻的柔软,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毒妇杀了,倾云帝心里的那点心软立刻被恨意消失殆尽。
……
看了一眼坐上的倾云帝,林清嘉不禁哈气连天,宫里发生了薛贵妃的那等事儿还有心情文比?这倾云帝的心真大,面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不知是她的毒解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夜失眠,天亮时才稍有睡意。然而还没有睡多久,林子玉那如洪钟般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清雅阁,美名其曰“父亲让她去参加今日的文比,长点见识”,林清嘉怕她真的忍不住把昨日穿的臭袜子塞再他嘴巴里!
靠!这货一定是报复她没有答应陪他去灵韵山烤鱼!
在林子玉第六次扒拉开林清嘉的被角时,林清嘉终于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恨恨地道:“林子玉你真是胆子大了是不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林清嘉地起床气很大。
“你小时候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小爷都见过,这有什么?”
林子玉面上露出一丝得意,是父亲吩咐自己来找妹妹的。所以这次无论林清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他都不用怕了。但嘴上还是讪讪的陪笑道:“这是父亲吩咐的,妹妹可不要殃及无辜啊!”
林清嘉额上青筋直跳,拥着锦被,盯着林子玉一字一句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可懂?”
见着妹妹发火,林子玉立马跑出老远,站在门外关注了门,动作一气呵成:“那不打扰妹妹了,我就在外面等着妹妹吧!”
林清嘉轻哼一声,吩咐清芷伺候她穿衣洗漱。
……
倾云有文比和武试两种比试,就如同古代的科举取士一般,只不过要求没有那般严格,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符合条件者皆可参与。而那最后获奖的头筹嘛,竟然是风泽月的一副笔墨。
文比武试,顾名思义。文比比的是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之类的。而武试则是在擂台上进行武功比试,最后拔得头筹的说不定有机会获得皇帝赏赐个官位的机会。所以这处尽管是经过筛选留下来的人,但依旧是人山人海。
“嗯?为何是风泽月的一副笔墨?”林清嘉一脸不明所以的向对面坐上的风泽月看去,那男人除了长的好看了点,家世好了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在林清嘉身旁坐着的陈绮罗闻言,一只胳膊搭在了林清嘉的肩膀上白痴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些年真的是围着太子转了?风世子你都不了解?”
林清嘉嘴角抽了抽,沉默无言,她又不是真的林清嘉。
“风家是十大世家之首,与皇室关系密切。风世子不仅